謝嶸自然都說好。
江妃道,“我聽得你好像對翁姑不大敬重,這是怎么回事你雖說是公主,這該有的禮可不能忘了呀。”
謝嶸道,“那也得那兩人是個人才行,自己不做人,讓我敬重他們”
謝嶸略微講了一下,江妃瞪大眼,“還有這種人”
復又一想,“還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駙馬這孩子也是可憐的。只是現在外頭只說你不好。”
謝嶸道,“那是沒辦法鉆空子,只能說我,您放心,我一個公主,再如何都沒事。”反正我也不謀反。
如果不是公主這個身份,謝嶸也不能把凌銳的家事兜出來,因為嫁了人,女子就是男方家的人,男方的父母也是她的長輩,如何能說長輩的壞話
臨近中午,江妃催謝嶸去皇后處,“不能讓皇后娘娘等你。”
謝嶸就去了,臨走道,“母妃放心,我會時常進宮看你的。”
江妃點頭,“知道,知道,你好好兒的就行。”
謝嶸來的時候皇后這里還沒擺飯,皇后讓她一起坐著說話。
謝嶸湊近皇后,“母后,告訴您一件事”
皇后見謝嶸神神秘秘的,就道,“什么事”
謝嶸就道,“我打聽到后來問了駙馬,駙馬還替他們百般遮掩”
末了還道,“我真是聞所未聞,氣的不得了,原本還想著父皇怎么一點面子都沒給我,準備這次進宮如論如何也得讓父皇給凌老爺一個職位,凌太太一個誥命,要不然我這臉往哪里擱這一知道,嗨,我這暴脾氣,沒把這兩人拉下去打一頓就算好的了,他們呀,再也別想美事兒了”
皇后聽的眼睛都不眨了,不由自主道,“原來如此”
頓了一下,“這世上百人百樣,再如何,凌老爺總歸是駙馬的父親,子不言父之過”
謝嶸道,“就是呀,所以駙馬被我逼的沒法兒才說了一點,是駙馬身邊的老仆說給了我的人知道,我才知道的,現如今駙馬可是好端端地養著那三個人呢,錦衣玉食的,聽說,駙馬的兄弟在家打死了老婆,鬧得沒人愿意嫁他,于是他正好浪蕩起來,家產眼看敗光,駙馬成了伯爵,好了,一家子又有好日子過了。”
皇后,“”這算是家丑吧寶珠這孩子看著機靈,實則是個憨的,家丑不外揚啊,她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謝嶸仗著身份,她可不愿讓那一家子無恥之輩有好日子過
家丑怎么了,凌銳不能說,她是公主,說了又如何
這樣一來,皇家對凌銳父親的印象就差到了極點,再不會想著施恩了。
繼母哪怕虐待過凌銳,但這一切都會記在凌父身上,你是一家之主,你縱容繼妻虐待自己的孩子,你禽獸都不如。
伯爵府能供養那一家子,但是這一家子在這京城差不多寸步難行了。
一個人除非自閉,否則都有交際的需求,特別是暴發戶,更恨不得向全世界宣揚自己的成就,享受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和夸贊。
凌老爺一開始被小美人迷住了,很快他就需要以伯爵父親的身份外出行走,交朋結友,享受被人前呼后擁的滋味。
繼母更是早就想以貴婦人的身份出入京中的高門大戶之家,甚至還想給兒子娶一個身份高貴的妻子
凌二少如今是被拴住的野狗,只要脫了繩索,他能四處撒歡撒尿,栓住他的就是金錢人脈,他在京城不認識任何人,手里只有每月二兩的月錢。
你嫌少管家客客氣氣道,“按理,二少爺已經成家立業,不能住伯爵府,得另外開府,這得虧公主不住在這里,伯爺供您吃喝拉撒的,還有仆人讓您使喚,當兄弟的還嫌棄哥哥給的錢少,二少爺要么去衙門喊冤去”
懟的凌二少無地自容。
在老家,便是沒錢他也能賒,而且賬上還能支銀子,頂多被母親罵一頓。
在這里,賬上是不會搭理他的,賒欠,外頭認得你是誰啊你說你是凌伯爺的兄弟,我們不敢讓凌伯爺過來確認,你讓管家來露一面也好,只要有人愿意兜底,我們也是愿意賒賬的。
凌二少敢嗎他不敢
想問母親要錢,他老娘如今守著金山吃糠,更是把手里的銀子攥得死緊,一分都不愿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