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朱露白伸出手,想抱抱她,想告訴她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朱露白一直在觀察他的神情,見姜薄面色一點都不好看,又伸出手,條件反射以為姜薄要打她,于是朱露白害怕地向后退了幾步。
姜薄看個正著,心頭的無名火越來越旺,“行,我不會怪罪于你,先就這樣吧”
待不下去了,他無法接受朱露白這樣對他,她居然會害怕他
姜薄轉身就走,朱露白又來了一句,“王爺,還請您不要牽連旁的人。”
他要是回去把唐婉兒宰了怎么辦這因果算她的嗎
姜薄冷笑一聲,腳步不停地走了。
直到看不見姜薄,朱露白才松了口氣,開始活動自己的肩膀四肢。
史嬤嬤很快就來了,“娘子,攝政王怎么走了”
朱露白道,“他有腳,自然是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覺著我還能指揮他”
史嬤嬤,“您沒惹他吧”
朱露白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樣才算是惹了他嬤嬤,他不是我的贅婿江海平,他是攝政王,我敢惹他嗎他希望一切一如從前,你覺得可能嗎”
史嬤嬤,“他這是”
朱露白道,“沒玩夠吧,入贅當贅婿還當上癮了,那你說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對他嗎之前就是冒犯了,還能來一句不知道,現在可以嗎我還沒活夠呢。”
史嬤嬤想了想,“以前,娘子待他也很好啊,那攝政王的要求”
朱露白面無表情,“嬤嬤,我以前給他二兩銀子一個月,現在多了,變五兩了,你覺得攝政王需要這五兩銀子嗎以前我雖不至于對他呼來喝去,但也會支使他給我梳頭拿東西,外出逛街還要他拎包,家里忙不過來了還要他幫忙,我還能理直氣壯拒絕他的求歡,且還不許他眠花宿柳,喝酒賭博,以后我也能這樣嗎”
史嬤嬤,“”那肯定是不能的。
朱露白就笑,“看,怎么能一如從前,這不是開玩笑么”
史嬤嬤頹然,“那以后怎么辦呢”
朱露白收了笑臉,“我提議我和他就此結束,我的贅婿江海平因病沒了,讓他回去當他的攝政王去,從此再無瓜葛,他好似不愿。”
史嬤嬤十分無語,又覺得這是朱露白能干出的事。
史嬤嬤小心翼翼道,“娘子,你有沒有想過那是攝政王呢”
朱露白道,“想過,怎么沒想過,但他不可能讓我當夫人,所以只能是妾和外室,這與我只有壞處沒有任何好處。”
史嬤嬤頗為不解。
朱露白道,“成了妾,我的后半輩子就像進了牢房,錦衣玉食又如何,還不是在后宅關一輩子,弄不好養只公貓都要被人誣陷偷漢子。”
史嬤嬤很想扶額。
朱露白繼續,“當外室,那就更慘了,沒名沒分不說,將來攝政王妃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些也還罷了,朱家若是知道我成了攝政王的女人,他們必會出幺蛾子,這些都會算在我身上,看來看去,我實在不知道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我好好的當著家做著主,現在卻落到這個田地,當家主母變成妾室和外室,好在哪兒且不論是妾還是外室,在律法上都沒有自己的產業,我的東西是不多,攝政王可能也看不上,但到時候這些還是我的嗎攝政王妃一句話就能奪走了。”
史嬤嬤也得承認朱露白考慮的很是。
當攝政王的女人是很風光,但風光背后有些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就好像宮里的妃嬪們,看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史嬤嬤還記得康明帝年輕時有個寵妃,還不算寵冠后宮,在宮里也沒敢橫行霸道,但她娘家人卻敢仗著她為非作歹。
最后家人被判了死刑和流放,這位妃子去向皇帝求情,落得個貶入冷宮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