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具機甲的大禮包,來換取一個醫療組件,這絕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
尤其是對他們這些食尸鬼來說,這個醫療組件真的是只能遠觀的鮮花。
至于第三個選項,則是獻出自己的作為旅行根基的極地履帶車,蘇眉連想都沒有想就將這個否決了。
“我可以告訴你被我擊毀的四臺末日機甲的位置,你可以獲得整整四臺的完整零件,你可以只選擇少量的同伴分享,乃至于自己獨吞。”
蘇眉給出了自己的籌碼:“作為回報,我只需要一個醫療組件。”
然后自己就會和阿瑤一起遠走高飛,離開這座危險而扭曲的城市,蘇眉在心中告訴自己。
對方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蘇眉都以為自己選錯了。
“有句話叫做借花獻佛,不知道約翰史密斯你聽過沒有,這是我們腳下的土地所流傳的俗語。”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勇氣在我面前提這件事情的,我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
蘇眉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這個十拿九穩的提議會被對方否決。
“那我可以獻上我的忠誠,以我的武力為最后的資本拱衛在你身旁。”蘇眉咬著牙選出這個她念起來都膈應的選項,而這次對方的笑聲更甚。
“所以我是對的,不是嗎?”
對方站在那里手舞足蹈,黑色的厚重機甲仿佛在跳一支狂亂的舞蹈。
“世界已經變了,所有的禮義廉恥忠誠道德終將會變成被我們踩在腳下的東西,只有活著的東西才是永恒的,只有存在才是合理的,死去的,毀滅的,無法保護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不應該被尊重的所在。”
“沒有所謂的人類。”
“我們活下來,不擇手段的活下來,我們就是最后的人類,我們代表著最后的人類。”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是我們在初級小學那個陽光明媚的課堂里就聽老師講過的東西,活下來的就是好的,不是嗎?”
“只要書本可以用來取暖,我們就可以將知識化為灰燼,只要雕塑可以構建工事,我們就可以將價值連城的藝術品用來擋射在胸口的子彈。”
“如果道德與忠誠是阻礙我們活下去的東西,那么我們就將其踩在腳下,然后狠狠地踐踏。”
“三十年前你面臨這個選擇的時候,最終選擇了逃跑。”
“三十年后的今天,你選擇了跪在我的腳下,接受混亂的秩序,我很高興,但我不需要忠誠。”
“因為我是依靠暴力和恐懼來統治我的狼群,而不是忠誠。”
“這也是我想見你的原因,我只是想見到你跪在我的面前,我親愛的約翰史密斯,我的同學,我的摯友,我并肩作戰的兄弟,我不共戴天的仇敵。”
“我帶著槍和玫瑰而來,玫瑰花凋謝,我將槍口對準我最后的朋友。”
“向他道一聲永別。”
這樣說著,黑色的機甲抬起鋼鐵的手臂,對著蘇眉虛虛比出掏槍的手勢。
“啪!”
他的嘴中發出聲音,就好像是最后的頌歌。
電流自上而下,將蘇眉的機甲徹底包裹,屏幕變為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