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里并不是洛圣都的警察局門口,他有充分的信心相信對方不敢開槍。
“我有,因為活著的我和死去的我還是有區別的。”路遠笑著說道:“讓她走,你們就會得到活著的我。”
少年的聲音語氣不帶一絲的顫動。
似乎他說的是非常尋常的事情。
“負責抓活口的人是我們。”圣誕老人不屑看著路遠,槍口微微上抬。
“海豚先生,請勸一下自己受保護人。”
他指向了岳鵬飛。
岳鵬飛此時已經被三把不同類型的槍指著,關于這位岳師傅的情報如同雪片一樣慢慢被這些禿鷲收集清楚,所以說他們都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么的危險。
但是同樣,他再危險,他的任務是保護路遠的安全,這樣一旦被一網打盡,岳鵬飛的任務本身反而會成為他自己的枷鎖。
“按照他們說的做。”岳鵬飛輕聲重復了一遍。
面對這種情況,岳鵬飛能做的就是盡量妥協了。
畢竟他相信,這些人應該不知道路遠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不知道的話,那么之后應該還有交換妥協的余地。
路遠笑了笑,笑容不為所動。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與此事毫無關系,你可以請示一下你上面的人。”
如果現在路遠手中有一把刀,那么現在少年恐怕已經將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脅對方。
但是路遠沒有,因為這個會展中心有金屬探測儀來避免賓客攜帶什么違禁物品。
可是偏偏這個應該絕對安全的晚會大廳,最終進來了二十來個全副武裝的敵人。
路遠感覺很諷刺,真的很諷刺。
無論是路遠利用交通委切斷這里的全部電路,還是給他們表演十萬伏特,對眼前的情況都沒有什么改善,所以,路遠只能談判,并且努力和對方身后的那個人談判。
畢竟這個圣誕老人說白了,只是一個執行人員。
路遠認為自己應該有資格和更高的人講一講道理。
圣誕老人表情稍微諷刺,他剛想說點什么,但是他的耳麥中突然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可以答應他。”
圣誕老人點了點頭,看著蘇眉:“你可以繼續坐在這里。”
“其他人,上車吧。”
路遠握緊的拳頭,終于松開了些許。
他點了點頭,看了蘇眉一眼,然后率先起身,對著蘇眉擺了擺手,然后坐上了馴鹿車。
馴鹿車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上不少。
至少能夠讓岳師傅和克萊恩都坐上來,原本應該還包括蘇眉,但是現在蘇眉坐在原地,咬著嘴唇。
她最后還是愿意聽路遠的話,因為這是少年用生命給她換來的置身事外的機會。
至于塔南,雖然塔南在槍口出現的第一時間就雙手抱頭蹲地,因為這是一個海鷹黑人在面對槍口最標準的自保姿勢。
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看過他一眼。
路遠上車,岳鵬飛上車,最后是克萊恩。
車門關閉。
“我們走吧。”圣誕老人滿意說道。
在原地留下了孤零零的蘇眉,坐在那里,咬著嘴唇,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