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達聲轟鳴,像是雷霆的咆哮,雪亮的燈光切割開夜色的黑暗。
“我不會讓你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的”岳鵬飛看著路遠,那輛幻影轎車已經和馴鹿車平齊在路上行駛。
“我的任務只是保證你的安全。”
而不包括蘇眉的安全。
岳鵬飛沒有說出他的潛臺詞。
但是路遠明白。
在之前逃脫的時候,路遠已經展示了自己能夠黑進整個會展中心燈光控制系統的能力,那么如今控制一輛克萊恩的幻影轎車,也沒有人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克萊恩的幻影轎車本來就是一輛無人駕駛的車。
只是感覺路遠可能還有真的很多秘密沒有對任何人敘說。
“這本來是你應該做的事情。”路遠沒有看向岳鵬飛。
他只是看向那片黑暗,與黑暗中的光亮的城市。
在今天之前,他們對這座城市其實還是充滿著幻想與期待,但是今夜之后,所有白色的幻想都被染上了漆黑的墨水色彩。
這是連那些耀眼的燈光都無法掩蓋的色彩。
“你原本應該保護我們,應該讓我們遠離這些危險的,但是你沒有做到,最后我們反而是靠一個女孩的犧牲才來到了這里,我以為你會感到恥辱。”
路遠很少說出這樣刻薄的話語,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岳鵬飛的神勇發揮,這兩個圣誕老人不解決,他們也沒有辦法逃出來甚至可以商量如何離開海鷹國。
岳鵬飛沒有看自己受傷的右臂,他只是笑了笑:“是的,蘇小姐的勇氣和力量我自愧不如,這并不值得恥辱,因為她做到了我都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我們更應該珍視這種犧牲。”
路遠回頭,一拳打在岳鵬飛的臉上。
岳鵬飛當然能夠躲開,即使受傷,也能夠輕而易舉地躲開,但是這位大叔沒有躲,任由路遠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腦袋打歪過去。
“如果打我能夠出氣的話,隨便你怎么打。”岳鵬飛笑著說道。
而路遠則搖搖頭,收回有點生疼的拳頭,向前,打算離開馴鹿車,跳到那輛灰色的幻影轎車上去。
他確實打算回去,即使不能一起回去,他也打算一個人回去。
他無法容忍自己獨自像是喪家犬一樣地離開,卻將蘇眉留在海鷹國這樣的行為。
哪怕路遠不得不承認岳鵬飛說得對,蘇眉是有價值的目標,并且此時被世界所關注,所以說蘇眉雖然會被囚禁,但是不太可能會被虐待,尤其是在對方的眼中,蘇眉頂下了《明日未臨》制作者的名頭,那么毫無疑問肯定是座上賓客。
但是路遠無法允許自己做這樣的逃兵。
或許是屬于自己這個男孩驕傲的固執,但是路遠曾經在未來的十幾年后握著蘇眉的手失去過她一次,那么有機會重來的話,路遠不希望失去第二次。
不是不希望。
是不允許。
但是有人抓住了路遠的肩膀,路遠紋絲未動,下意識地就用積蓄已久的十萬伏特給對方來了那么一記。
但是對方卻穩如泰山,紋絲不動,路遠只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飛起,然后狠狠拍在地上,少年眼前一黑,瞬間昏迷了過去。
而在所有人面前,只有單臂的岳鵬飛像是抓小雞一樣抓住路遠的肩膀拍暈了這個想要擅自行事的少年,然后環顧四周:“我只是在做自己認為爭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