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特德道“很晚了,快回去吧。”
江言點頭“我剛準備收拾東西走,你幫我搬一部分陶罐回去,就放在平臺上晾,萬一下雨了得及時收。”
撒特德搬走大部分陶罐,留了兩三個讓江言拎著。
回到平臺,江言把陶器擺好,又問“你明日一早能不能帶我去個地方”
撒特德“好。”
江言眨眼“你問都不問去哪里”
撒特德看著他,江言受不了這道專注于自己的眼神,別過臉,開口解釋。
“我聽獸人說在部落西邊的山腳下,生長著竹子。”
江言用手比劃竹子的高度和形狀“就是這種植物,它叫竹子,你見過么我要用它做土窯,拿來燒瓷,上次在山洞里用明火燒陶,效果不太好,這次想建個土窯,以后能留著用。”
撒特德輕輕點頭。
江言道“那我們明早就過去,我一個人砍不來,還得讓你幫忙。”
夜晚睡覺的時候江言壓著撒特德的手臂,制止那只大掌往他身上搓揉。
“這幾日我會很忙,如果你對我做那件事我會沒有精力。”
他軟下聲音“撒特德。”
撒特德抽回被他壓住的手,放在他背后輕拍幾下。
江言意識到男人正在表示退步,不抓著自己做那種事了,連忙閉起眼睛睡覺,怕對方反悔。
翌日清早,有些小雨。
荒野叢林里漂浮著樹葉與泥土交混的味道,撲在肌膚的空氣濕潤新鮮,涼絲絲的,讓江言禁不住瞇眼享受。
隨著周圍的草叢愈發濃密,江言拉起獸皮裹緊自己,連腦袋都沒露出來,只余一雙眼睛,避免蟲子叮咬。
這個季節的蟲子頻繁活躍,可不像天冷的時候那樣沉寂。
深入溪邊的密林后,江言發現他的行為多此一舉。因為沒有任何蟲獸敢靠近撒特德,他坐在撒特德的肩膀,自然也沒有蟲子敢襲擊他。
江言想起狐假虎威一詞,不由失笑,胳膊卻環緊了撒特德的脖子。
抵達密林深處,江言精神一振,果然看到了竹子。
竹子長勢極好,撒特德替他砍了一大捆,而江言則在沿四周尋覓,如他所愿,他找到了竹筍。
江言挖著竹筍,捧寶貝似的走到撒特德面前,笑瞇瞇地道“這叫竹筍,用它的芽或者鞭做菜味道很好的,拿來清炒也可以。”
撒特德依照聽不明白,就如過去一樣,只要是江言說的話,總會凝神安靜地聽著。
江言知道男人已經聽進心里了,繼續去挖筍。所幸他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藤蔓出來捆竹子,拿出少部分當場編了個簍子,把挖出來的筍裝進去背在身后。
簍子的份量越來越沉,肩膀陡然一輕,一雙手接走他的簍子。
江言扭頭望去,只見撒特德單手輕松拎著竹筍,還把他抱起來放在手臂上。
江言羞于坐在對方手臂的姿勢“撒特德,你把我放肩膀吧。”
等他如愿換了位置,這才摟好男人脖子“可以回去了。”
撒特德用蛇尾卷起竹子,迅速帶江言離開。
回到山洞,江言從撒特德懷里躍下泥地,仰頭望著那雙在日光里微微透出銀灰色光彩的眼睛。
“你快去巡視吧,我今日要建土窯。”
江言帶了水和野果,還有一包煎丸子,準備獨行去昨日選址建土窯的地方。
獸人們都去干活或者狩獵了,部落里空蕩蕩的,路上,江言再次看到昨日幫過自己的阿喬。
阿喬跟幾個雌獸去河邊洗獸皮,連續滾了半個月,氣味太重了,把獸皮洗干凈都掛在架子上曬好。
雌獸們看見他,忙把他圍起來“言,又要去做土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