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高大的男人牽著對他而言顯得非常弱小的青年,漫步在郁蔥的草谷之間。
撒特德握緊江言左手,江言右手則牽著系了咩咩獸的藤蔓。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江言發現撒特德走得尤其慢。
慢到什么地步呢,連咩咩獸都能原地停下暫時啃幾口青草,啃完了繼續溜溜達達的跟著走。
江言“”
有理由懷疑撒特德故意走這么慢的。
他微微動了下被對方緊握,冒出潮熱汗濕的左手。
“撒特德,以我們這樣的速度,恐怕走到山洞以后天色都暗了。”
撒特德目光閃了閃,速度快了些,卻也沒有太快。
直到走回山洞,江言左手一手心的汗,他既郁悶,又無可奈何。
把咩咩獸系在樹下,江言叫撒特德幫忙拿碗接著,他慢慢擠出咩咩獸的奶水。
盛了一碗剛擠出來的羊奶,小狗崽總算喝了。興許餓得很,小身子蹲在碗前噸噸噸猛喝。
江言把它往后抱了點距離“慢慢喝。”
小狗崽再次顛倒搖晃地撲向碗邊,噸噸噸猛喝。
江言眼皮一抽,繼續把它往后拎。
反復幾次,小狗崽總算明白江言的意思,喝奶的速度慢下,搖晃起小尾巴朝他嗚嗚哼叫。
下
狗崽肯吃東西,江言的懸起心幾乎落回原處。一看就是生命力頑強的小狗,只要多吃多睡,很快就能長大。
他摸了摸正在舔嘴巴的
狗崽,仰頭沖著撒特德笑。
“撒特德,我下去圍一個臨時用的羊圈,你幫我從罐子里拿三條魚處理干凈,晚點我上來準備吃的。”
就要入夜,他的在黑暗降臨之前把不算寬敞的羊圈搭好,摸著黑干活兒不方便,而且春季的晚上還是有些冷的。
江言爬下繩梯,見撒特德仍注視自己,便晃了晃手,喊道“幫我把魚殺了。”
撒特德點頭,熟練地從罐子里取出三條活魚,照著江言平時處理魚的步驟,動作還算利落。
另一邊,江言大致規劃出兩片可容納六七個成年人小范圍挪步的地,用剩下的竹子分別簡單圍了起來,再去身后不遠的樹叢割些帶著帶葉子的樹枝,繞著竹子覆蓋圍上。
撒特德帶回來的那只公羊還留著,母羊和公羊不能混在一起養,他將兩只羊分別都牽進臨時羊圈里拴好,割了幾捆新鮮的草放進圈內,還給它們添了水。
江言觀望天色,陰隆隆的,裹夾幾層沉厚的紅云,興許等晚些時候會下雨。
他把臨時做的那把竹架傘立在母羊所在的圈內,又拿起兩根長竹,帶上灶臺旁用火烤得軟些,拗出弧形,再次做出一把簡單的竹傘架。
鋪上幾捆干草,置入另一個羊圈。
忙完搭圈的活兒,他從“自來水管”那打了罐清水抱回山洞,撒特德剛好按他的要求把魚清干凈,內臟都弄好了。
江言詫異“這么熟練了”
于此同時,無端涌上幾分喜悅。
撒特德不僅是強大的保護者,還是生活上的好幫手,有這樣的搭伙人過日子,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他垂下眼睛,忍不住笑。
“但是你有個不好的習慣,上次我用繩子給你扎袖子忘記啦”
他拉起撒特德的手臂檢查,又道“不過臟了也沒關系,今日拿回來處理的狼皮,等這段時間空閑了給你做兩身新的。之前給你做的這身尺寸小了,當時沒想到你化出人形后個子長那么高,體型也不搭配。”
撒特德一如既往的沉默,卻又與過去似乎有些不同。
江言暫時想不出哪里不同,碰了碰鼻尖,問“怎么啦”
繼而笑瞇瞇地開口“是不是覺得我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