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上次向阿喬回應過,此刻再陳述一遍。
“我當時從山上滾落,摔了之后就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后來在一片樹叢下醒來,負著傷躲避野獸的追擊,幸好遇到撒特德,若非有他救我,我早就被野獸吃了。”
說到最后一句,環在腰肢的力道明顯加重幾分。
獸人們感慨“竟是這樣。”
“言好可憐”
“言會想念獸父雌父嗎若你想不起來,就把咱們當成你的朋友吧”
江言笑瞇瞇的:“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穿梭在林間的陽光落在青年烏黑柔軟的發梢跳舞,他的唇偶爾閃爍著細碎的光點,獸人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那零零碎碎親吻著青年唇角的光,脊背忽地一冷,明明已入夏天,都能熱出汗了,卻滋生出如置嚴冬的寒。
他們收回視線,笨拙地抓了抓頭發。
獸人雖不懂愛,但有對美麗事物的追隨,可江言并非他們想看就能看的,撒特德護得緊。
接收到撒特德釋放的不悅和警告,年輕的幾個獸人不再開口。
他們之中有的在想,假如實力變得更強就好了,像撒特德一樣強大,追求起小雌獸就變得更有底氣。
可雌獸已經擁有了撒特德這樣強大的雄獸,看不上一般的獸人很正常,叢林里講究的就是力量壓制,強者至上。
雌獸們選擇與之繁衍的雄獸都是最強壯厲害的,如此一來,有機會繁衍出同樣厲害的幼蛇。
至于平凡普通的雄獸,哪怕一生壽命散盡都無法擁有雌獸,依舊毫無怨言,這是叢林法則將他們淘汰下來的。
好在已經過了春季,部落里不再漂浮著久久不散的氣味,單身的雄獸們每年春季最煎熬,總找機會主動外出狩獵。
用眼神收拾完幾個年輕獸人,撒特德低聲道“言,我會保護你。”
江言“唔”一聲,笑意淺淺,本來就秀氣的青年,因為頭發越來越長的緣故,微卷的垂落在臉頰兩側,露出潔白的雙耳,有點像精靈,看起來溫柔又迷人。
撒特德有點沉醉,想起青年剛才說的話,心口仍滯著一股堵塞。
他心疼江言的遭遇,對于最初自己傷過江言,甚至有過吞掉對方的念頭深感自責。
撒特德喉嚨緊了又緊,用力攬住掌心的這截腰身,堅定的想,他要一直把江言護在身邊。
與撒特德的心境相反,江言打量男人嚴肅的神色,有點后悔。
他好像把話說重了,
,
蔥蘢郁青,起伏的草叢里能看見食素的野獸。
這些食素的野獸已經習慣了蛇族獸人的巡視,察覺他們并無攻擊的意思,便繼續悠閑地啃著青草,到河邊喝水。
部落南邊,則遍布許多湖泊水源,魚蝦一類的資源比較豐富,度過最冷的冬春,它們紛紛冒頭。
江言站在岸上,能透過清澈的水面看見擺著尾巴游來游去的魚,還有時而躥出來的蝦。
因為魚蝦的肉少,所以獸人很少捕來吃,可吃過江言做的魚丸后,獸人們也開始用魚熬湯或者搓丸子。
江言笑道“好像河蝦不少,等有空返回來,捉幾簍回去炒著吃。”
獸人好奇,比劃著自己的一根手指,納悶道“連手指都不如的東西,能吃么”
一口連牙縫不夠塞的。
江言賣了個關子,故作神秘道“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話音未落,江言已經讓撒特德抱著離開。
他有點尷尬“撒特德,我話都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