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被這話熨得心口暖洋洋的,心想他男朋友真不錯。
修整半日,一行獸人繼續啟程。
下
越往東,需要穿過一片連綿的山群。
和阿默在前方探路的雄獸道“這處狐貍味非常重。”
江言坐在撒特德肩膀朝前方眺望,胃部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不適感又起來了。
他把手捂在腹部前沒出聲,本來打算默默忍下,卻還是叫撒特德敏銳地覺察到。
撒特德在樹下停止前行“又不舒服了”
江言老實道“有點想吐,不過沒有第一次那么嚴重,我吃點果子,用味道壓一壓就行。”
他問“周圍是不是有很多狐貍”
興許在叢林里生活久了,江言如今能分辨不少野獸的氣息。
方才阿默說狐貍味道重的時候他還猶豫了一下,細細地嗅過,的確是狐貍的氣味。
雄獸們不喜歡其他野獸的氣息,會認為對方在挑釁自己。
阿默道“我們沿附近留下標記。”
省得有狐貍跑到他們面前,這股氣味太重,他們懷疑周圍的山都被狐貍占據了。
江言坐在樹蔭下納涼,喝了點水,把曬干的藥草葉子摘了兩片含進嘴里,靜靜等待藥效。
他把水瓶遞給撒特德,身子自發往對方的蛇尾靠,鱗片涼涼的,有降溫功能,貼起來舒服。
趕路期間撒特德都以半獸的形態帶著他,麻布衣都被江言收進書包里背著了。
休息良久,江言沒看到狐貍,倒是看見出去做標記的阿默拎了幾個獸人回來。
那些獸人身材十分矮小,頂著一雙灰絨絨的耳朵,抬臉怯生生看人的時候,讓江言感到有點眼熟。
這獸人既像老鼠又像兔子
他開口“灰灰鼠兔獸人”
阿默應聲“對,我們在周圍標記時,聽到石縫里有動靜,瞧見這幾個獸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做什么,直接
把他們帶過來。”
旁邊的雄獸問“撒特德,言,要怎么處置他們”
聞聲,灰灰鼠兔獸人更加顫抖,每個都抖個不停,大眼睛閃閃的,神色充滿悲哀,有掉眼淚的趨勢,卻一聲不吭。
江言道“放了他們吧。”
蛇族獸人原本就不會亂殺其他族的獸人,且灰灰鼠兔獸人本身不懼任何威脅性,他們怯弱膽小,性子溫吞,平日連個兇一點的野獸經過,他們都會被欺負幾下。
雄獸們把拎起來的幾個灰灰鼠兔獸人放回地上,他們踉踉蹌蹌地差點摔倒,緊接著抱在一起發抖。
大概意識到沒被強大的獸族殺死,灰灰鼠兔獸人擠在一起后光顧著掉眼淚了,悶悶地哭,也不鬧。
雄獸們對視,看著尤其矮小且怯弱的獸族,無言以對。
不就拎了幾下,怎么哭成這副樣子搞得他們好像真的做了什么欺負弱小獸族的事。
江言語氣柔和下來“別哭了。”
他半蹲下,打量灰灰鼠兔獸人的神情,瞧見他們目光里的彷徨恐懼,似乎還有幾分劫后余生的茫然,就問“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灰灰鼠兔獸人低頭,耳朵蔫蔫地耷拉著,閉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