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雨漸漸停了一陣。
山里滿是草木清新的氣息,河水高漲,許多林中野獸棲息在河岸喝水。
用過晚飯,江言覺得自己精神不錯,沒有預料中的發燒,除了身體還有點酸乏,一切如常。
他伸起胳膊,本來想等撒特德將他往肩膀上帶著坐下,忽地膝蓋一緊,被對方抱在懷里。
他輕微掙扎,瞥見撒特德的目光,瞬間解讀出里面的含義。
江言有點臉熱,說道“我能坐的,還沒到坐不下的地步。”
他說過很多次輕一些,撒特德再笨,實踐過數次后也知道什么時候該用幾成力道了,所以昨晚上還在江言能承受的范圍內。
撒特德道“我抱著。”
他對江言幾乎有求必應,很少有堅持的時候,可一旦堅持,任江言怎么說都不會改變念頭。
所以江言只能妥協,讓撒特德抱著上路。
往日趕路的時候阿默和其他雄獸總會閑聊,途中太悶,不說點話十分枯燥,可今日兩個雄獸反常地沒有說話,埋頭前行,連江言同他們說話,也都支支吾吾地象征應一聲。
江言納悶,正打算問問什么情況,對上阿默躲閃的目光,他忽然想起,最初撒特德把自己從溫泉帶回部落時,獸人們看他的眼神就與眼前的阿默如出一轍。
江言“”
他像只鴕鳥似的把臉埋在撒特德身前,有種社死的感覺。
獸人嗅覺敏銳,氣味稍微往洞口外那么一散
昨晚他和撒特德做了什么,獸人們都知道的。
撒特德擔心青年把悶壞了,抬起他的言,低沉詢問“言,不舒服”
江言搖頭“你趕你的路,不用管我。”
他心想以后還是得注意點這方面,太羞恥了。
雖然此刻覺得有點沒臉見人,然而迎上男人專注的神色,又忽然松了口氣。
算了,也沒什么害羞的,其他獸人都這么過來的,比他大膽的比比皆是。
想清楚,江言緊摟撒特德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
時刻關注他的撒特德柔下緊繃的面孔,抱穩懷里的青年繼續趕路。
叢林到處都潛伏著野獸,這一路并非安然無事,有時他們會遇到抱團想攻擊他們的獸群,所幸數量不算太多,十幾二十只聚在一處,讓阿默帶著另外的雄獸阿折歷練,效果還算不錯。
約莫二十幾后,他們抵達進入云池必經的峽口。
站在峽口出口處,迎面的風已經帶著海水獨有的氣息,江言精神為之一振,眉眼躍上少許興奮。
撒特德觀察他的神色,帶他率先進入峽口,走了一段時間,越往里,腳底的地貌環境逐漸從泥地變成沙地。
江言揚起音調“是沙灘。”
又道“撒特德,放我下來,我想走一走。”
撒特德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兇猛野獸的氣息才把他放下,匍一落地
,江言雙腿邁開了走,緊接著忍不住跑起來。
細白松軟的沙子包裹著他的腳底,江言停在原地,靜靜感受片刻,繼續笑著往前走。
撒特德看出他心情很好,默默跟隨,有意用尾巴把江言踩在沙子上的腳印覆蓋掃了掃,完全覆蓋。
沙灘兩邊生長一種細長的樹,長長的樹葉延展開,宛若一把一把綠色的傘冠,似乎在海岸沙灘上才會生長出這樣的樹木來。
江言打量不處的樹,瞅到樹底下結出的果實,連忙跑過去。
撒特德始終跟緊他。
過了幾息,江言眼睛亮亮地望著望著身后的獸人“撒特德,可以用尾巴卷一個果子下來給我嗎”
撒特德很難拒絕他的請求,蛇尾一掃,直接把樹上的幾個果子給他掃下來。
江言抱起約莫西瓜大小的果,拍了拍堅硬的外殼,臉頰浮起幾分興奮的紅。
“是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