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雖然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再看醫生,但這是撒特德的一番好意,所以他很配合。
把白天小臂上長突發過敏起疹子的地方展示給尾族祭司看,又道:“撲過爐甘石的粉末后已經不癢了,紅疹都消下去了不少。”
祭司檢查他手臂上零星殘留的幾點紅色痕跡,連阿折都探長脖子來看,附和道:“真的好了許多什么粉末如此厲害”
阿折還指了指江言的手臂,道:“我記得這兒冒出一片紅點點,說不見就不見了,言以后也能當祭司啦了”
江言眉眼微彎:“我可沒本事做祭司,一些常見的小毛病自己應付下還行,真生了病,只能指望讓祭司診治的。”
他的態度帶著后輩的謙虛和尊敬,問:“祭司,我這手算是好了吧”
也就是這陣子累到了,加上水土不服偶爾冒疹子。江言覺得精神和身體的狀態還算不錯,等忙完這陣從云池回到部落,歇養幾天就能完全恢復了。
祭司點頭,道:“讓我看看你抹的粉末。”
說話腔調雖然有些奇怪,江言這會兒已經能聽懂話里大半的意思了。
午后做的爐甘石粉還剩不少,他交給祭司看,對方嗅了嗅,若有所思。
江言問:“有什么問題嗎”
祭司道:“無事。”
他沒想到,石頭也能做藥。
阿折道“沒事就好。”
又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開口“撒特德就是太緊張言了。”
嘴上說一句撒特德,實際上江言有點不舒服他們也會坐立不安。
怎么說呢,族人看見撒特德,會認為部落平安無事,外族人不敢侵襲。可看見江言,就會生出安心平和的情緒,在平淡的日子里覺出一份令他們沉醉的柔軟。
撒特德與江言,雖有強弱,但都是讓他們感到心安的存在。
確認身體沒事,江言繼續帶著獸人們準備晚上要吃的東西。
尾族祭司走到岸邊,注視視野里在灰暗環境下仍紅得耀眼的背影,這將是尾族下一任的新族長。
祭司道“他沒事。”
赤偏過余光,瞥向被一群高大雄獸包圍在中間的雌獸,冷淡的心緒有了些微波瀾。
尾族那幾個小子,平日很桀驁,從前不知翻出多少風浪,不派他們每日巡視云池都挫不了他們的銳氣和精力。
這會兒卻嘴饞得跟外族人學做吃的。
赤難得露出疑惑“他做的食物當真很好吃”
祭司“沒嘗過。、”
一忖,認為有必要把剛才發現的事告訴赤。
“那個雌獸,用一種石頭磨成粉末,可以消除皮膚上的泛紅起疹的病癥,我檢查過,石頭的粉末沒有任何異常。”
赤目光閃了閃,低聲道“過去看看。”
就要入秋,海邊吹的風雖然比較小,但也有幾分冷意了
。
江言坐在火堆旁邊,望著顏色斑斕的人魚,給他們逐一分配任務。
他忍不住把內心的疑惑問出口“尾族的獸人,都有像你們這樣長著色澤絢麗多彩的尾巴嗎”
剛才見過的祭司就灰撲撲的。
青難得有點不自在“當然不是。”
他們這伙兒負責巡視的尾族,性子都烈的很,魚尾上鱗片的顏色也顯得格外囂張,五顏六色,繽紛絢爛,族里的長老們看見他們都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