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夜長晝短,前一刻還能看見西面山谷半懸的紅日,幾句話的功夫,余霞消散,落在石臺上的余光已經徹底被灰暗吞沒。
江言去灶頭旁邊拿起燧石,敲磨幾下,點燃干草,又攏起幾根木柴續上光源。
光線里,只見撒特德把全部蜂蜜裝進陶罐密封,洗手,接著準備食物。
近來江言胃口很好,喜歡吃東西,撒特德每日巡視完會多帶些新鮮的肉食回來,給江言補補身子。
他從大陶缸里撈出兩條魚,秋季水塘里的魚生得肥美,肉質鮮嫩,有時起鍋燒熱,把魚放下去煎都能出來不少魚油。
江言道“我來幫忙。”
他拎起一條滑溜溜的魚拿到石臺準備清理,用作切割的燧石還沒劃下去,自嗓子眼涌起一陣難受的感覺。
他連忙起身走到平臺外,借著涼風吹散腥味,壓下想吐的沖動。
撒特德跟出來“言。”
江言道“沒什么大事。”
他笑了笑“好像有點聞不了腥味。”
江言清理不了魚,只能交給撒特德來做,他閑著無事地走來走去,最后抓了一捆收割回來的大豆,慢慢把豆子折下,裝進竹籃,等會兒在清水里加點鹽洗干凈。
他道“今晚用鹽水煮,平時餓了或者饞了可以吃。”
若平時阿嵐那幾個雌獸過來,還可以用作零食招待他們。
撒特德道“好。”
撒特德手上的兩條魚清理干凈,見狀,江言拿了野山姜,去皮后洗干凈拍碎,又從竹籃里拿起一把小蔥,掐幾下跟著姜放在碗里備用。
石鍋倒入少許油,撒特德把魚煎至兩面微黃,放水,再把碗里的蔥姜倒入,跟著魚一起燉湯。
過程他往旁邊的小灶頭架了個鍋,接著把鍋洗干凈,蒸些小豆。小豆蒸熟后沙沙粉粉的,江言拿來當主食,澆點湯汁菜汁,可以搭配菜吃。
撒特德本來吃肉,現在飲食習慣差不多能跟上江言了,不用再特意多備烤肉之類的,兩人吃的都一樣。
吃完東西,江言用鹽水浸泡的大豆清洗的差不多了。
這些大豆其實就是毛豆,洗干凈,把兩端的梗掰去,往灶頭上架個大鍋,放水,加點辣辣菜和姜,燒沸騰了就把毛豆倒進去煮,過一會兒添點鹽和油。
秋季過去一個半月,夜里氣溫已經挺低了,涼風吹得江言的臉有點僵硬。
他拖了張竹椅坐下,把手放在火邊烤,光線映得他眉眼紅亮,最近吃得多,面頰稍潤,愈發顯出溫和似玉的氣質。
撒特德則在旁邊的小灶起火,用另一個小點的鍋盛水,手里抓了一把草,洗干凈放進鍋里。
江言側過臉看,好奇問:“在煮什么”
撒特德道:“祭司給的藥草,讓你每日喝一碗。”
江言喃喃:“還得喝藥啊”
他沒說不想喝,畢竟已經接受了現實,那就認真對待。
想著,江言呼了口氣,繼續把目光放回到毛豆上。
毛豆煮好,出鍋放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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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了幾片,鹽水毛豆品相看起來一般,口感還算脆嫩。
過不久,撒特德把熬好的藥盛進碗里,放在裝著冷水的木盆內稍微降溫,之后遞給他。
江言吹了吹,甫一入口,嗓子都快苦冒煙了。
他直皺秀氣的兩條眉毛,緩過那陣沖喉嚨的苦味后,沒抱怨什么,而是繼續喝。
青年面上無任何不耐或者厭色,倒是撒特德,看起來像是有事的樣子。
碗底的藥汁見底,江言擦了擦嘴角,道“苦了點,不過為了身子好,我會盡量都喝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