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阻止他“明日再去吧,現在晚了,等會兒準備吃東西。”
撒特德沉道“很快就回來。”
倘若他不做,明日估計江言自己把這件活兒攬在身上。
余光落向青年的肚子,撒特德道“言留在山洞。”
江言無奈,最后拿了支火把,喊道“那你等等我。”
高大的身影駐足在洞口外,江言跟上“一起。”
撒特德“言。”
江言揚聲“別扭捏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做得快,早點洗完早點回來。”
他指了指搭在側方的木質階梯“這個梯子是你找林卡做的”
撒特德“嗯
。”
其實早該換了,繩梯需要攀爬,也怪他心思不夠細膩,很多時候不能以江言的立場設身處地的考慮。
對方沒提過半字,他就沒早點把繩梯換成更方便上下的梯子。
撒特德有些愧疚,想伸手觸碰一下青年,見手掌都是動物的血漬和油脂,太臟了,只好作罷。
江言拿起火把,穩穩當當地沿階梯走下地面。
路上,他道林卡還幫我把以后拿來制作磚瓦的模具做好了,下次好好謝他吧。”
撒特德“嗯。”
他們來到河邊,撒特德高大的身軀蹲在岸上,將獸皮一張一張浸入水里過濾清洗。
江言負責把對方清洗過的獸皮放在石板上用石刀刮,將皮上的血脂刮弄干凈,接著再洗。
攏共拿了七張獸皮回來,處理干凈后帶回去晾。
時間不早,加上天冷,江言也懶得炒菜,晚上熬的大鍋湯。
鍋里放著豬骨,肉,還有蓮藕,玉米,蘿卜,加上香料和鹽調味,熬出一鍋濃香又營養的湯。
石鍋架在火上,他和撒特德邊吃邊烤火,野蔬菜吃完,就從瀝水的竹籃里抓一把菜的放進滾燙的湯汁里燙熟。
江言捧著碗喝完半碗熱湯,唇被浸得油亮濕潤,渾身發暖,眼眸亮晶晶的。
“多備點骨頭和肉,地里收的蔬菜足夠了,以后晚上可以直接熬這樣的湯喝,能節省很多時間,吃著也暖和。”
又道“有空我多搓點丸子,等到下雪,儲存起來就更加方便。”
去年的時候他還在為活過冬季掙扎,今年今日,已經可以坐在山洞里打火鍋吃。
江言笑了笑,對上撒特德眼也不眨的雙目,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
撒特德搖頭。
他只是喜歡看江言笑。
翌日,江言等太陽出來后接著把毛豆帶到光照的地方曬。
掛在欄桿上的獸皮已經晾干了,他帶回平臺,開始用罐子里的腦髓液揉弄,還不時拿起木棒敲打,反反復復地使勁搓。
撒特德趕在正午前回來,看見他蹲在地上跟面前的獸皮較勁,搖搖頭,攬上那截細腰。
整個身子騰空的江言一楞,呆呆地被撒特德放在椅子上。
撒特德蹲在他剛才的位置,瞥向他的肚子,道“我來。”
江言手上全是粘稠的液體,胳膊酸得很。
他也不跟撒特德搶這份體力活兒了,所謂人有長短處,他更適合把精力放在廚房里,于是洗干凈手,打算弄點東西吃。
阿嵐出現在平臺底下,喊“言,有獸人來看你,要去見見嗎”
聞聲,撒特德看著他,眼神里似乎藏了點隱晦不明醋意。
江言道“我也不知道是誰。”
阿嵐道“是灰灰鼠兔獸人,他們稱你對他們有救命恩情,聽聞你回來了,特意來這兒見你一面的。”
江言恍然“是他們啊。”
撒特德收起目光。
江言看撒特德專心鞣制獸皮了,剛才的眼神好像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