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內亮起零零碎碎的光源,都是從山洞隱約透出的火光。
剛到夜晚,山里氣溫就低了許多,此時的獸人們大多數都在吃著鍋內熱氣騰騰的食物,尹林也不例外。
在他尾邊,蹲著一只毛絨絨的灰灰鼠兔,緊挨著他烤火,偶爾接受尹林的投喂。
上次他外出采藥時救下的灰灰鼠兔,傷愈后就留在他身邊了。
灰灰鼠兔有靈氣,知道幫忙打理藥草,外出采食時,還會給尹林帶藥草回來。
蛇族部落的領地范圍是安全的,一只弱小膽怯的灰灰鼠兔,漸漸在這里安了家。
尹林慢慢享用煎熟的肉,就著果子和辣辣菜做的醬調味,甜甜辣辣,是他近來最喜歡的醬。
瞥見洞口外落下的一道長影,尹林瞬間領悟到撒特德過來的意圖。
他多抓了幾株藥草讓灰灰鼠兔打發時間啃著,掌心拍了拍,順帶安撫它顫抖的身體,尾尖一勾,帶上藥簍,熟練地問:\"言哪里不舒服\"
撒特德道“去看他。”
說來,撒特德的行為在部落里很是特立獨行。尹林沒見過哪個雄獸如此緊張雌獸,縱使雌獸在孕期,也很少見。
言有點風吹草動,撒特德就過來了。
尹林感慨,甚至懷疑但凡自己動作拖延些,估計會被撒特德拎過去。
這個設想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一來撒特德太擔心言,一來,對方的獸形是他的兩倍左右,完全有這樣的實力。
寒風凜然,冷意被隔絕在獸皮之外。守在洞口后的佩奇嗚嗚叫了幾聲,撒特德越過它,徑直攬起安安靜靜昏睡的青年。
“言。”
尹林跟隨在后,觀察江言的狀態,和慢慢睜開的漆黑眸子對上。
江言困得很,鼻音很明顯,啞聲道“我又睡著了。”
叢林里溫差巨大,獸人們生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代代延續,早就適應。
江言才來一年,想以人類的身體適應環境,是件時間跨度長久的事。
若雌獸在孕期受寒,嚼幾株藥草就行,但江言不能這么粗糙的對待,身子經不住嚯嚯。
江言飲了幾口撒特德喂來的熱水,嗓子和鼻子得到些許緩解。
他彎起眼睛笑了笑,陳述自己現有的癥狀,而且很配合的把手伸給尹林檢查,接著張嘴露舌,眼珠,眼瞼內都讓對方看了一遍。
尹林道“近日好好在山洞里避風,午時后徹底暖和了再出去,晚上要在日落前回來,不能再吹風勞累了。”
一吹風,江言的癥狀容易反復。
異世的寒冷對江言來說很毒,不能指望他像從前那樣多喝熱水。
尹林搭配了兩三味藥材,量都是減少七八成給的。
獸人平時吃藥的劑量對江言來說太重,容易傷損他的身子。
片刻后,江言聽完尹林的叮囑,手隔著獸褥放在肚
子上貼著,啞聲問“他她它沒事吧”
事到如今,江言猜不清楚肚子里的崽,是哪個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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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ta",既然是他身上的,總歸要好好負責。
尹林安撫“沒事,照顧好你,就當是照顧好幼蛇。”
撒特德目光始終落在江言身上,聞聲,握住江言的手,與他五指相扣。
青年的手幾乎被撒特德包在掌心。
“言,聽祭司的話,要多休養。”
江言答應“好吧,那我上午和傍晚前都待在山洞里。”
祭司的話其實不無道理。
比起江言需要擔心的幼蛇,更需要擔心他自身才對。
蛇族獸人生下就擁有強悍的體質與戰斗能力,壽命亦是獸人種族中占據優越的一族,所以自幼蛇孕育形成,需求的能量非常大。
幼蛇依靠汲取雌胎的養分生存成長,直至出生的那一刻,才會停止。
哪怕江言病了,都不影響幼蛇吸取養分生長的速度,所以雌獸們在孕期會大量進食補充身體的能量,好讓自己支撐到幼蛇出生的時候。
這點獸人們心照不宣。
江言無奈,對撒特德承諾“我會多注意的。”
送走祭司,撒特德開了兩個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