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言喝完藥,祭司又來了一趟。
他坐在椅子上4,腰前鋪了張厚軟的獸褥毯子。祭司替他檢查完身體,確定人跟幼蛇都沒事,叮囑他繼續多休養。
撒特德早上陪他吃完東西就出去了,江言目前并不知道部落里什么情況。
他向祭司詢問此事。
尹林道“別太擔心,經過昨日的亂斗,部落里正是戒備心最高的時候,隼族人不會冒險趁當前的時機再來冒犯。”
又道“蛇族雖然不像他們那般長著能進退自如的翅膀,可若拼死一搏,他們絕對占不到好處。隼族人過去雖為大族,這兩代已經沒落衰敗了,聽聞他們已有百年不出幼代,真打起來,死一個算一個,對他們可謂是很大的打擊。”
江言若有所思。
又問“我聽外面似乎有些吵鬧,發生了什么事”
尹林道“一部分獸人正在外頭練習弓箭。”
蛇族獸人戰斗的方式還停留在最原始的那一套,即憑借自身力量跟目標搏斗。
盡管他們在叢林里罕有敵手,可面對隼族人,蛇族難占優勢,縱有再大的力量,在高空也只能掙扎,任憑隼族人擺布。
尹林感慨“到了部落做改變的時候了,過去那一套在隼族人面前行不通,要另想辦法跟他們對抗。”
江言贊同。
尹林瞧見他似乎有些出神,便笑道“平日我雖然多勸你好好休養,但也不必日日悶在山洞里。若外頭無風,等天沒那么冷,多穿點出去走一會兒也可以。”
江言道“我明白。”
尹林一笑“最近還能走走,再過些日子,下了雪更難捱,在山洞里至少待到明年入春以后。”
江言喃喃“春天,”
他問“阿喬他們幾時生”
尹林道“約莫春末夏初。”
江言“好。”
想起林卡過去難產時剖腹死去的雌獸,隱有不安。
眼看著祭司都走出山洞了,江言推開身上的獸褥,連忙朝外追去幾步。
“祭司,還有一事。”
尹林停下,返回山洞內,問“何事。”
江言仰頭看著對方“我上次提過的剖腹縫針,祭司練過嗎”
他不會醫術,只能把現代的一些常見醫治手段告訴尹林,至于怎么琢磨細節,還得靠尹林反復試驗,發現,總結。
幼蛇關乎部落延續,尹林聽完江言上次話以后,的確已經進行過相關的探究和摸索。
若非到了二選一的地步,保幼蛇和雌獸平安,對部落有益無害。
江言稍微安下心神。
尹林問“言可是擔心”
江言坦誠道“沒錯,我擔心阿喬出事。”
“我希望大家能平安健康,如果真到了所謂的保大保小的地步,即使無法左右旁人怎么想,包括阿喬如何選擇,我只希望他平安。”
尹林緘默。
江言的選擇跟部落背道而馳,尹林深知一個幼蛇的逝去對部落會產生多大的毀滅性影響,可他看著目光堅定的江言,斥責不出半個字。
江言道“這事請祭司上心了。”
送走尹林,江言站在平臺上發了會呆,和尹林的交談讓他感到些許疲倦,回床上睡了一覺。
覺醒,撒特德已經回來了,帶著一把弓,比林卡送給他的那把弓箭大許多。
他湊近試了一下,并不趁手,對他來說分量過于沉重。
但這張大弓配合撒特德,莫名顯得霸氣。
他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那把弓,手癮一來,射出幾支箭。
三支箭頭連發,都中了。
對上撒特德詫異的眼神,江言笑容有點害羞。
“不知道為什么,那天擔心你出事,緊急情況下射完那一箭頭以后,身體好像觸發了什么開關,現在射箭的準頭提升了很多。”
他雖然不好意思自夸,但也有點驕傲。
學好箭術,也算有了自保的一門手段。江言雖然做不了出風頭的那個人,但他不想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