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搖搖頭。
言發自真心,看著眠,笑道“辛苦你飛一趟了。”
見識過蠻那樣的隼族人,他們在江言眼中一貫都是銳利好斗的,瑞和眠很獨特。
瑞大大咧咧,不受兩族僵硬的關系影響,好似天生就擁有感染旁人的朝氣,和瑞簡單說會兒話,心情能莫名的放松下來。
眠則呆呆鈍鈍的,性子比較靦腆寡言,只在吃東西,尤其煮食物的時候,話明顯變得多些,比往時多了幾分神采。
他沒經歷過蛇隼兩族的恩怨,此次被卷入,盡管擔驚受怕過,卻沒發展到對隼族不死不休的程度。
接觸下來,兩邊其實都并非是多么十惡不赦的獸人,有兇狠好斗的,也有性格平和的。如果不是祖輩的思想影響太深,或許
他嘆氣,把雜亂的想法拋開。
自身受蛇族庇護,無論如何,都會站在蛇族的立場。
至于兩個部落今后會變得如何,交給時間驗證就好,不是他操心的事。
江言道“麻煩你們幫我把稻穗和稻草分開裝進桶里。”
裝了滿滿的兩桶稻穗與稻草,瑞又帶著江言去另一處摘酸酸果,挖地下的莖塊。
夜里,他親自煮食,告訴瑞和眠每種香料的用處,教他們做菜烹食。
如此停留四日,該到了蛇族和江言離開的時候。
江言那幾桶東西都讓蛇族的獸人們幫忙拎著,他拍了拍撒特德的手臂,從對方懷里落下,接著走到蠻的面前。
蠻瞇眼,江言道“借一步說話。”
撒特德甩了甩尾巴,江言安撫“說完就過來。”
獸人信奉天神,自然神。
無論隼族還是蛇族,每個部落對這些神都有著不同程度的信仰。
乃至后世,對祭祀神靈的習俗也一直延續著。
江言要嘗試打破獸人盲目信仰的觀念。
他道“那塊有天火隕落的神地,今后不要再去了,尤其是雌獸。”
蠻咬牙“你瘋了”
江言反問“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么瑞的雌父能將他平安生下那些虔誠留守在神地的雌獸,他們真的被天神庇佑了嗎。”
他語速越來越快“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天上掉下來的那幾塊東西,就是顆石頭,保佑不了什么人,或許還帶了輻射,對孕婦有影響,造成雌胎畸形,甚至流產,育出死胎。”
在蠻充滿怒氣的注視下,江言后退了幾步。
“我好言相勸。”
又道“雌獸懷上幼獸時,更需吃好睡好,保持良好心情,我教給瑞和眠的菜式,可以幫助虛弱的雌獸調養身子。”
江言話音剛落,就被撒特德用延展出去的蛇尾帶回懷里,
兩方獸人面色不善。
瑞忽然開口“蠻,我信言的話。”
眠也準備弱弱開口。
蠻“再多嘴一句試試”
眼看著雙方又要打起來,高空上,遠遠飛來的雄健巨鷹停在空中盤旋,蒼老的雌獸坐在上面。
姆姆看著蠻,再看撒特德,道“都離開吧,蠻,忘了我同你說的話”
蠻“姆姆”
姆姆不看他,而是看著江言。
這個奇怪的雌獸,孕育的幼獸,流著他們同脈的鮮血。
她隱有預感。
從江言授傳給族人的食物來看,再到他肚子里孕育的幼獸,他的獨特
姆姆總覺得江言會給兩族帶來意想不到的變化。
最后,在隼族人不甘的視線中,撒特德帶著江言離開。
獸人們返程的速度并不快,要照顧懷了孕的江言,一切穩妥為主。
初夏已至,這段日子雖然吃了點苦頭,江言的肚子卻肉眼可見的又隆了一圈。
撒特德抱著睡在懷里的人類,摩挲他的肚子。
他希望這個夏過得慢些,有些恐懼秋日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