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睡得晚,醒得早,撒特德前腳剛出去,他就懵懵懂懂地穿著鞋下地,
正在羊舍做清理工作的撒特德抬頭,江言站在平臺上,朝他晃了晃手。
四周山野裹著層蒙蒙的霧氣,也就這個時候最涼快,江言貪著這點涼,打開收在旁邊的竹椅,慢慢坐下去,舒展著胳膊躺下,隨后又把手放回肚子上搭著。
撒特德上來時,江言就在竹椅上躺著睡了個短暫的覺,他含糊道:“你忙你的。”
撒特德便放輕動作準備早食,伴著輕微窸窣的動靜,反倒讓江言休息得更安穩。
早食煮好,他就起來了。牙刷和木杯放在旁邊,舀些清水,牙刷沾著鹽,仔細將牙齒刷了一遍。
江言先吃了兩個水煮雞蛋,又喝了些雜糧湯,強迫自己多吃了一些,吃夠就喝藥。
撒特德眼也不眨地看著他,江言下意識往臉頰摸去。
他疑惑:“臉上沒沾東西吧”
撒特德“嗯”了聲。
由于他夜里沒休息好,早上也只瞇了一會兒的回籠覺,吃飽喝足,撒特德用涼水把石床擦了兩遍,鋪回麻布編織的席子,把他抱上去。
如今江言不能跟之前那樣盤起雙腿輕松坐著了,兩條腿規規矩矩地垂在地面,往床上收。
他揮了揮手:“忙去吧,等困了我就繼續睡覺。”
撒特德摸上他的臉,手掌涼涼的,直到江言再次睡下才放開。
一覺又到正午,明亮的日光透過洞口,前面掛了層麻布遮光,讓江言醒時沒那么刺眼睛。
他渾身懶散地坐在床尾,有些乏力,思維也不似往日那般活躍。
“言。”撒特德采了些新鮮的漿果回來,外皮洗干凈,切塊口子,把汁水擠入碗內。
江言看著對方的舉動,下意識舔了舔唇角,正好嗓子有點干澀。
撒特德把整碗果汁遞給他,江言仰頭咕咚咕咚喝起來。
撒特德:“酸不酸”
江言搖頭。
這樣的酸甜程度對他剛好合適,喝完,腹中有些饑餓。
他道:“想吃東西了。”
撒特德便去準備。
江言目不轉睛盯著那道來來回回忙碌的背影,笑了下,單手撐著腰側起床。
日光曬得樹群和石板都在泛光,他順手抓了抓及肩膀的頭發,道:“趁陽光好,吃完東西想把頭發洗了。”
撒特德“嗯”一聲,在旁邊的灶上燒水。
江言在邊上陪了會兒,他現在的體質愈發怕熱,站片刻就止不住出汗。
他回到山洞里,翻出等會兒洗頭用到的胰子,和撒特德吃了頓午食,勉強一碗下肚,就搖頭不想再吃。
藥湯幾口悶著喝完了。
日光偏向西,風也大了些,吹著涼爽。
撒特德用涼水兌進熱水里,溫溫的,又找了把躺椅放好,江言自覺地靠上去坐穩。
他問:“午后都
不出去了”
撒特德道“讓阿爾他們去做了,之后留下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