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撒特德”
慢了幾拍的意識回來,迎上那雙立刻黏到自己臉上的眼睛,江言感受著渾身的清爽,這才明白對方正在給自己擦身。
撒特德很耐心,把隱秘的地方都擦得干干凈凈。
江言呼吸緊了緊,道“好、好了。”
把水倒了,撒特德返回,微微抬起江言的后頸,用杯子給他喂些溫水。
“言,要吃東西嗎。”
江言道“吃。”
他想起什么,視線轉向旁邊,最里側,麻布包的位置看起來沒挪過,幼崽躺在那,動也不動。
他心下一驚,手指往撒特德胸前推了推。
“你、你怎么都不看看寶寶”
“寶寶怎么半點反應都沒有”
撒特德正準備給江言喂肉,把木勺里的粥送入色澤淺淺的兩唇之間,等他慢慢含著粥,才皺眉道“我看看。”
看的方式也很獨特,指腹放在幼蛇那軟軟的小脖子前,確保有脈搏,才開口“他在睡覺。”
江言“”
撒特德繼續給江言喂粥,半碗下腹,江言搖搖頭,想再看看幼蛇。
他道“抱來給我看看。”
撒特德將麻布包起來的幼蛇換了個位置,江言枕著撒特的腿,側過臉,眼睛盯著那張軟軟的小臉看。
“睡到真沉,要睡到幾時呢”
又掀開麻布下邊,看著那條尾巴,彎起眸子一笑。
“撒特德,這尾巴跟你的一樣。”
撒特德掃了幾眼,目光又牽回江言臉上。
不久,青年的表情浮起窘迫。
江言喝過水又喝了粥,他小聲道“我我想去方便。”
他難以起身,若要撒特德抱他出去,也會碰到肚子。
話音剛落,就見撒特德從角落拎了個盆出來,擺在床底。
他把江言往外輕輕挪了挪,稍微懸著下身。
領會到意思,江言
搖頭。
“不行不行還是抱我下去吧。”
額頭襲來溫涼的觸感,撒特德親著他的額頭。
“會疼。”
江言心道忍忍就好了。
可撒特德眉間皺痕不減,興許這里很長時間都沒松緩過。
他的手指去碰對方的脖子,傷口已經愈合了,他幾乎看不到留下的疤痕。
江言問“為什么頸邊的脈搏會流血”
大概做了聯想,祭司說他之前一直流血,他問“你學穆給烏嵐喂血那樣,給我喂血”
昏迷時他隱約嗅到非常濃重的血腥味,那會兒自己全身都被這樣的味道包圍起來,分不清是生幼蛇留下的,還是撒特德給他的。
江言心里有些悶,藏著心事,其他事自然就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自己雖然吃了麻醉的藥草,恍惚中,肚子被剖開的那時候,總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應該就是撒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