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住放在腹前的手掌,身子翻了個角度,變成撒特德從后擁著他的姿勢。
涼涼的鼻息淺淺拂在耳后,撒特德低頭,高挺的鼻梁便抵在他頸后,偶爾拱一下蹭一下,盡管悄無聲息的,存在感卻很強。
江言被這樣親昵的舉動弄得有點心神不穩,想要扭回臉和撒特德互動一下,無奈眼皮實在沉重。
撒特德等江言徹底沉睡,便專注丈量掌心里的腰身,一寸寸摸到江言的手和臉,腿腳也摸得仔細。
懷里的人類肉長得少,孕期耗去太多營養,最近一個月滋補的效果沒有達到預期。
撒特德也有點操之過急了,想著過幾日再多帶些肉食回來,在入冬前讓江言多長些肉。
半夜下了雨,水珠打著洞口外的石臺,淅淅瀝瀝地響著。
下了雨,寒意更重。撒特德起來添了木炭,床褥四周暖和,深秋末尾的這場雨沒驚擾到江言。
翌日,江言睡醒,剛離開床褥的范圍就感到今日比過去幾個月都要冷了。
他下意識問“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撒特德應“嗯。”
江言裹緊斗篷,還扯了條獸褥包好小寶。
已經睜眼的小寶臉蛋像個紅蘋果,尾巴涼涼的,是蛇族特有的體溫。
一早他就穿了冬衣,還包了層獸褥。獸褥悶得他有些發熱。
幼蛇不用包得那么厚,卻還是接受了雌父的好意,乖乖地沒掙扎。
撒
特德瞥了小寶一眼,小寶大眼睛亮亮,交換著只有獸族才知道的消息。
此時父子兩個想法高度一致,只要言雌父高興,言雌父想對他們做什么都可以。
夜里下雨,白日又冷,天色陰蒙蒙的,江言就沒外出了。
等撒特德出去巡視,他打算去倉庫把大豆和米翻出來部分,制作醬油。
天一冷,佩奇不像往日那樣早早就出去玩耍,它蜷在火邊睡覺,精神以后就圍著幼蛇小寶轉來轉去,許是看羊有了經驗,看著幼獸,也頗為像模像樣。
江言讓佩奇看會兒小寶,他下了倉庫,把米和豆子分別盛了大半桶出來。
豆子洗干凈,放入桶內浸泡,泡至發軟。
再把稻米倒入石筒,拿起石杵舂米,米麩是用來發酵大豆的。
撒特德正午回來,江言依然在忙此事。
小寶安安靜靜地呆在床上,有時睜開大眼睛對著石洞發呆,有時玩著軟軟的尾巴,有時看著雌父忙碌的身影。
江言扭頭,對上小寶期待卻不吭聲的模樣,心里酸酸的,把他抱到身邊的椅子放下。
他瞥了眼在灶頭準備食物的背影,輕聲道“小寶不要學你的父親,他不說話就算了,寶寶有想法就告訴我,不當小啞巴。”
小寶“嘶”一聲,蛇尾甩了甩,貼緊雌父的手腕子蹭蹭。
江言親親他柔軟的臉蛋,手上還沾著東西,便繼續忙了。
次日,江言開始制醬。
他騰不出時間帶小寶,撒特德就帶著小寶出去巡視。
小寶穩穩趴在獸父肩膀,穿著毛絨絨領口的小衣服,注意力高度集中。
淺淺的蛇瞳晃動幾下,瞥見從空中掠過的飛禽,“嘶”了聲,雖然稚嫩,卻已經會憑著本能開始震懾周圍的山禽走獸。
江言想了會兒撒特德帶小寶的場面,有些心不在焉。
他把泡夠一夜一日的大豆蒸熟,碾碎,加入適量的糖和鹽,倒入用稻米做好的米麩,灌進密封的陶罐內,蓋好,儲存進陰涼的地窖里。
還未正午,阿喬興沖沖帶著幼蛇襄過來。
“言”他大老遠地喊“桑族人把今年秋收的東西送來了,族長讓你去看看,問你要拿走什么。”
江言從地窖里鉆出來,溫聲應“好。”
阿喬“你在忙什么”
抬起手臂,晃了晃手上的幼蛇。
“愿呢”
江言“我在釀醬油,小寶跟撒特德出去巡視了。”
阿喬震驚“那么小就歷練了”
下一瞬,他看著還不知道幾時才能化出半獸形的襄,和愿對比,神情訕訕,想不出辯駁的理由。
江言洗了手,跟阿喬去了部落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