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模糊的光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可江言仍然感到頭重腳重,身子又軟得厲害,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再次試圖撐起身體,搖搖欲墜地晃了晃,以失敗告終。
見狀,小寶嘴唇一癟,淚花都快要從眼睛里冒出來。
他舉起兩條肉肉的小胳膊,手尾并用,想將雌父扶起。
江言看幼崽支棱起來才有床頭高,眉眼浮起一抹虛弱的笑,舔了舔干澀,道“不用扶。”
小寶滿是擔憂“可是雌父生病了。”
江言手指放在幼崽腦勺上捋了捋,順著柔軟黑密的小卷毛。
“我有些口渴,小寶能不能幫忙倒杯水拿過來。”
小寶“噢”地應下,連忙滑到圓形木桌旁邊,捧起陶壺輕晃,見里頭還有水,便小心倒入旁邊的杯子里。
他乖乖回到床頭,胳膊抬得高高的“雌父喝水,水是溫的,小寶試過啦。”
江言接過水杯,迅速飲下幾口,緩解嗓子的干澀難受。
他舒了口氣,對上幼崽始終關切的眼神,心臟猶如被塞進一團棉花,軟軟的。
他啞聲道“好受多了,謝謝小寶的照顧。”
小寶臉蛋微紅,晃晃腦袋,借力爬上床,用尾巴卷住雌父的手腕。
“雌父還有哪里不不適么”
江言坦誠道“就是身子乏,用不上力氣,興許因為這段日子一直干活兒,顧不上休息。”
而且他和撒特德一早又
江言溫聲安撫“真的不礙事,別害怕。”
小寶垂著腦袋點了點。
幼崽小尾巴一松,又下床多倒了杯水,江言把水都喝了。
父子兩靜靜相處片刻,江言只覺又困了。
他努力撐起眼皮,思緒混沌中,想著自己生病會不會傳感給幼崽。
臨睡前,他道“小寶,自己回房待著好不好”
小寶搖頭。
“我要照顧雌父。”
獸父不在,他就更應該好好守著雌父了。
幼崽小手摸了摸雌父的臉,滑滑暖暖的,又摸雌父額頭,摸不出個所以然,不知道雌父有沒有發燙。
等雌父一睡,小寶輕輕從床頭滑下,悄悄離開山洞。
部落里,獸人們生了病就會找祭司,小寶剛才太慌亂了,此刻冷靜幾分,便急忙忙地往祭司居住的山洞趕去。
蛇族獸人瞧見他,紛紛問“小寶趕那么急作甚”
小寶顧不上回話,險些一腦袋栽進正在干活的雄獸身上。
阿默把他撈起來,見他小臉緊繃,忙問“小寶,怎么啦”
小寶鼻尖冒著細細的汗,道“阿默哥哥,雌父生病了,我想找祭司給雌父看看身子。”
阿默一聽江言生病,立刻把活兒放下,把小寶往肩膀一攬,帶上小蛇火速去找祭司。
小寶乖乖趴在阿默肩膀上,尾巴
甩了甩。
成年雄獸的速度可比幼獸快得多,他們來到山洞底下,阿默沉聲喊“伊修”
出來的不是祭司,而是他養的那只灰灰鼠兔。
小小只的灰灰鼠兔站在石臺上,靈動地用爪子比劃,阿默立刻會意,對小寶說道“祭司去山里采藥了,咱們到山上找他。”
話音未落,徑直往祭司時常采藥的山谷趕去。
半刻鐘后,阿默尋到祭司,他趕得及,氣息一直喘。
祭司詫異“怎么了”
小寶忙喊“雌父生病了,祭司能不能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