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是個好晴天。
江言清晨吃飽喝足后忍不住又睡了個回籠覺,這覺醒來,樹蔭濃郁,日頭又爬高不少。
他往前院移栽的樹和搭起的藤架在當季就起了作用,站在院里只覺涼快。
風穿過樹梢,枝藤,從根須結出來已經打開的花朵顫了顫,掠過肌膚的風還有股花草植物的好聞氣息。
他站在樹蔭地下活動腰肢手腳,指尖按在后腰上輕揉,嘴角咧咧,面色閃過些許窘迫。
幾日來,自他剪了個原來的發型,撒特德夜里對他熱情得厲害,搞得身體有點吃不消。
本該找點事忙活的早上,都被他用來補眠恢復體力了。
他嘶著氣活動腰部,余光一瞥,瞥見抱著捆蘿蘿白回來的幼獸將東西放在竹筐里,洗了手,滑到他身邊。
“雌父,”幼獸在外酷酷的小臉一松,眼睛閃爍光芒,“方才我去田里摘了蘿蘿白。”
部落耕地面積早年就擴大許多,土質肥沃,又經人工定期打理,很容易培育出糧食。
容易到什么程度呢,就算隨意往土里灑把種子,到了豐收的季節就會長熟一大片。
剛到夏季,蘿蘿白的長勢已經非常泛濫,蛇族獸人們提前收獲了一批,早上小寶看雌父回房睡覺,便自己跟著族人們到地里挖蘿蘿白。
小寶抬起短短的胳膊,比劃了個抱西瓜一樣的動作:“要收好多好多東西。”
江言笑道:“反正沒什么事,過去看看。”
小寶輕快地應:“噢”
江言牽起幼獸小手,瞥見他臉上的汗,用布巾把凈后,又兌了些淡鹽水,讓小寶喝了些,剩下的用水壺裝起來系在腰上。
父子兩都拎了個空的竹筐出門,種植區內,還有好些獸人在收菜。
“言,”看見江言的雌獸晃著手上的超大個蘿蘿白,“來這兒”
時節熱后,若沒有離開部落,江言基本都穿短褲。今日卻穿長褲,褲腿微微掀到膝蓋,白皙的皮膚上印著明顯的吻痕。
所幸他一腳踏入土里,泥土沒過小腿,獸人們都在干活兒,沒怎么注意。
雌獸們邊挖地里的瓜邊閑聊,江言話沒他們多,一直在認真聽,有時聽著就笑起來。
小寶則去了雄獸們干活的那塊區域,不怕累不怕苦,雖然還小,但專注做事的時候,已經有三四分撒特德的樣子。
約莫半時候后,林卡跟幾個雄獸拖著一堆東西過來。
地里收菜的獸人都看到了。
林卡喊:“都過來,有東西給你們”
目光一轉,看到江言也在,笑得更大聲了,“言,來看看我做的農具”
一聽,江言就猜到應該是銅制的農具打造好了,他隨著圍過去的獸人靠近,林卡揭開包裹的粗布,露出里面的銅具。
獸人接二連三的開口:“這是鋤頭”
說著拿起來,“跟石鋤一樣。”
往腳
邊的泥一鋤頭挖下去,驚疑道:“好像和石鋤又不太一樣。”
新打制的農具,耜冠是用銅造成的,其上用圓柱的木柄牢牢固定,鏟下去抬手,土就輕輕松松地被挖起來。
和江言在犀角村用的那些老式農具很像。
他挑了把襯手的,看小寶躍躍欲試的神情,便笑著找了把小的遞給他。
還叮囑“別鏟到尾巴上了。”
小寶“”
幼獸臉一紅“雌父,我干活兒很認真很好的”
林卡和其他獸人要笑不笑的,明白幼獸這會兒要面子,都沒笑出聲音。
小寶握緊農具,小尾巴滑溜到地里,吭哧吭哧地挖泥,拔出里面的蘿蘿白。
江言遠遠看著,見幼獸的確沒鏟到尾巴,安了心,也拎起新鋤頭下地挖菜。
日上高空,正午暑氣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