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即便是院子都長得一般無二,但只看那墻頭探出的枝椏,便知道是誰的院子了。
云蕭緩步徐行,如同散步一般,挨家挨戶的敲門過去。
第一家,云蕭去的是有梅樹的院子,九月份的梅樹有葉無花,然這梅樹的枝條卻是被精心打理過,綠葉如瀑傾斜而下。
“篤篤”
“何人碧虛,怎么是你,進來吧。”
林濃熙看到云蕭的時候,有些驚訝,但隨后便請云蕭進去
“正好,前兩日山長送了我一些晚甘侯,一道品品吧。”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正好今日我得了一篇佳作,我等品茗共賞,也是一件樂事。”
云蕭溫和淺笑,隨后二人臨窗對坐,捧著熱茶,云蕭將自己著號揣入懷中的那張紙拿出來。
“耀兄,且來先看看這詩如何”
林濃熙點了點頭,隨后認真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林濃熙那張不茍言笑的臉上,滿意之色愈盛
“以畫入詩,說的是,觀云亭之景吧尤其是最后這句,真真是世事無常啊”
林濃熙感嘆的說著,隨后將目光落在云蕭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云蕭卻直接笑著搖了搖頭
“哈哈,我就知道,果然如此”
林濃熙被笑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云蕭這才大笑著將徐瑾瑜的答復說了出來。
林濃熙“”
“碧虛,你莫不是再說笑怎么,怎么可能”
“可是人家原作者就是這么想得啊。”
云蕭笑瞇瞇的說著,林濃熙一時無言,半晌才咬牙道
“是哪個臭小子寫出來糊弄人的我就說這文風為何與碧虛你相差那般大”
云蕭再度笑道
“那,耀兄不妨自己猜猜”
林濃熙聞言微微斂目,他記憶頗佳,對于學子的名字已經記得大差不差。
可是云蕭問出這話后,林濃熙腦中第一時間浮現出那張秾麗無比的臉,已是少年便是那般風姿,真讓人不敢想象他長大該是何等的耀眼。
“是,徐瑾瑜”
云蕭笑容一頓
“耀兄如何猜出來的”
林濃熙詫異的反問
“還真是他”
林濃熙和云蕭二人面面相覷,隨后,林濃熙才慢條斯理的將徐瑾瑜今日的換座位經過講述了一通。
徐瑾瑜這小子
云蕭一時無言,隨后端起一碗茶水,飲了一口,然后再度破功
“耀兄,這,這,這是晚甘侯”
林濃熙也品了一口,亦是面露難色
“怕是又被陸監院偷喝了”
“咳,既然如此,那耀兄我就先告退了,且去子淵兄處討口茶水喝喝。”
林濃熙聞言后,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些同僚們的院子方位,不由無語凝噎。
碧虛這怕是要把所有同僚都問一遍吧
不過,自從那件事過后,碧虛倒是難得如此了。
林濃熙感心中嘆了一口氣,隨后又端起了那精心仿制,除了樣子外和晚甘侯一樣,實則相差甚遠的茶水,一飲而盡。
滿口苦澀,難怪碧虛需要苦中作樂。
翌日,徐瑾瑜上第一課的時候,又看到了一位新先生,這位先生不同于林先生的不茍言笑,也不同于云先生的溫和有禮。
他生的普通,唯獨一雙眼睛銳利逼人,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肅起臉如自帶寒光。
總而言之,應該是林云兩位先生的結合體這樣。
而這也就算了,徐瑾瑜敏銳的發現這位先生似乎有些過于關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