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一聽,直接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雖然那戶人家也有食水,可都是些喇嗓子的玉米餅和糙米粥。
而徐瑾瑜本就困的狠了,并沒有什么食欲,這會兒徐母的話直接喚醒了徐瑾瑜的味蕾
“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今天咱們吃豬肉白菜燉粉條吧,正巧前兩日買了些豬肉,本來是準備給匠人們造飯的,這雪一下,就得等兩日了。
姐,你和孩子在這兒等等,我去給咱們弄飯”
徐母熱情的招呼著,大妮也忙端了熱水出來,小妹則揪著徐瑾瑜的一擺,好奇的打量著兩人。
“勞煩妹妹了。”
曲氏忙不迭的應著,原本她在路上心中還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徐家女眷是個不好相處,沒想到這一家子看著都是爽利人。
也是,能生出那樣霞姿月韻,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必定也是祖上積了大德的。
曲氏一面心里感慨,一面又想尋摸著去看徐瑾瑜,她自幼流落青樓,萬般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就能看看美人,愉悅一下心情了。
徐瑾瑜被看的頭皮發麻,這曲伯母的性子看上去與師信真是南轅北轍啊。
徐老婆子取了一碟自制的柿餅出來,放在桌上
“小信是吧來,先吃點墊墊。倒是”
“您叫我曲娘就成。”
曲氏雖然才經歷過一場生死大劫,可人卻沒有半分灰敗之色,讓人不由高看一眼。
“曲娘,聽瑾瑜說,你受了傷,先來這兒靠著歇歇,一會兒我把廂房收拾出來,讓你好好睡睡。”
徐老婆子一面說著,一面又拿了些小妹在山里找到的松子
“柿餅性寒,你吃不得,先吃些這個磨磨牙。”
曲氏一聽,只笑道
“您怎么把我當小孩兒了似的,瑾瑜他們小,要吃零嘴,我不用。”
“拿著,吃吧。我看你就是孩子,遭了這天災,以后且先踏踏實實在這兒住著。”
徐老婆子的話語平淡樸實,可是卻讓曲氏不由紅了紅眼眶,她忙抹了下眼皮,應了一聲
“哎”
她受到世人的謾罵抨擊太多了,可這點子善意,卻讓她只覺得心窩一暖。
大郎這是找了一個何其好的友人
不光自己人生的好,做事有方,便是連家里人都讓人不由心生親近。
可曲氏哪里知道,徐老婆子這般,不過是因為這是徐瑾瑜帶回家的人。
瑾瑜的眼光,她信得過。
徐瑾瑜近來最喜歡的就是奶做的柿餅,也不知奶是有什么竅門,那柿餅一個個柔軟彈牙不說,還沁甜如蜜,要不是怕積食,徐瑾瑜真想再來兩個。
而一直無意識皺眉的師信在吃到柿餅的那一刻,眉頭也在不經意間松開,果然甜食最撫人心。
“飯好嘍”
徐母燜了一盆的米飯,又做了一鍋豬肉白菜燉粉條,便熱熱鬧鬧的張羅開飯了。
考慮曲氏的身子,徐母特意做的口味清淡一些。
飯桌上,徐母的好手藝折服了曲氏和師信,二人具都眼前一亮,師信也終于開口說了兩句閑言
“我本以為瑾瑜帶來的寒瓜醬已經很好吃了,沒想到,嬸子這手藝更絕”
曲氏雖然動作秀致,可是也沒有停筷,偏偏徐老婆子和徐母也都在挨個勸菜,母子兩個在外多年,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熱情的存在,不由吃撐了。
飯后,徐母和徐老婆子手腳利索的收拾好床鋪,曲氏摸著柔軟的棉被,終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淚。
原來,這世間并非只有苦。
而另一旁,因為屋子雖然大了一點,但是房屋還是有些不夠分,所以徐瑾瑜和師信兩個少年郎不得不抵足而眠。
許是累的狠了,徐瑾瑜沾床即睡,反倒是師信,碾轉反復,撫著胸口那塊玉佩,許久才嘆息出聲。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大雪壓塌了家,娘親危在旦夕,生父留下的玉佩,如此種種,讓這個才十余歲的少年,頗有些不堪重負。
一夜安寢過后,師信已經無瑕去想旁的,他們該回書院讀書了。
不久的以后,那場縣試,也在等著他們,他們豈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