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愛蓮氣的咬牙切齒地說“這小xx也不曉得跑哪里去了,看我找到她不把頭發揪光”xx類似于女性生殖器的詞,又沒有直接罵那么露骨,是當地人日常罵女兒的話。
江松不聽話不復讀跑去深市的怒氣,江媽原本就沒有發泄口,這下一下子就找到了可以發泄的地方。
汪愛蘭卻有些不解長姐為啥這么生氣說“檸檸不來就不來就是了,發那么大火做什么要我說她不來才好,她才多大哪里能做的了窯廠的活,她讀了這么多年書,讓她到大隊部找個文書的工作多好。”
汪愛蘭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八歲女兒五歲,平時對兩個孩子也一樣,若說沒有差別,那肯定也有,但也不至于苛待,她每天搬磚沒空帶孩子,都是哥哥照顧妹妹。
江媽氣道:“這丫頭膽子是太大了,不打不行了,我要她到你這里搬磚,她居然一天都沒有來,這些天也不在家里,還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這要是跟人跑了”
她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慌。
姑娘都養這么大了,眼看著就要掙錢嫁人了,這時候要是跑了,那這么多年養她,不是雞飛蛋打了
汪愛蘭用袖套拍打著身上的灰“檸檸不是說考上了一中嗎是不是上學去啦”
江媽一怔,還真有這個可能。
她辭別汪愛蘭,趕緊回家問江爸,在江爸這里得了確切答案后,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是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完全當做耳旁風啊我讓她去打工,她居然敢去念書”說著就想沖到她學校去打她。
江爸不耐煩道“行了,她學費都交了,你現在去找她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要她滾回來去搬磚給我把錢都退回來”她一腔怒火對著江爸而去“江國平是不是你拿錢給她交學費了”
“我身上哪來的錢賺的錢還不是都給你了”江爸一臉無辜狀。
“那她哪來的錢”
“賣小龍蝦賺的吧。”
“學費加書本費學雜費七百多塊錢,她最多也就賣十來天小龍蝦能掙七百多塊錢,你糊弄鬼還差不多要是錢那么好掙,你也天天賣龍蝦,咋沒給我帶回來七百多塊錢你跟我老實交代,她錢到底哪來的”江媽一把抓住江爸的衣衫。
江爸掀開江媽抓著他的手臂,“你也曉得學費三百多,書本她用的哥哥們的就行,至于其它學雜費,她沒錢還不能省點啊大不了校服不要就是了。”
學校發的校服性價比極高,春夏兩套運動服套裝,耐磨耐穿,是很多貧困家庭出生的學生難得的好衣裳,恨不能一年穿到頭,而就算他們一年穿到頭,三年下來,穿到畢業都穿不壞。
是以,只要不是窮的叮當響的人家,都會愿意給自家孩子買上一套校服,姐姐穿完弟弟穿,弟弟穿完妹妹穿,可以當傳家寶的那種。
江檸領校服時,還特地挑了一六五的碼,穿在她身上宛如披了一只麻袋,為此寢室里同學還笑她,干嘛選這么大的衣服,江檸笑嘻嘻地說“別看我現在矮,可我后勁足,長得快”
把寢室里女孩逗的哈哈大笑。
她們卻不知,江檸說的是實話。
江媽原本氣的想去江檸學校,把錢都退回來,又怕要不到錢還白白搭上兩趟路費。
從水埠鎮去吳城來回路費至少要五塊錢呢
這都沒算從汽車站去一中的路,雖不算太遠,可要靠兩條腿走路,也是不短的距離。
江媽舍不得那五塊錢,心里便暗暗發狠,等她回來,看她給不給她好果子吃。
她能在學校待一天兩天不回來,還能一個月兩個月不回來除非她想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