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又是從小打遍附近所有村子無敵手的孩子王,走到哪兒,他這個體格擺在那兒,別人想找事的話,也不會跟他動手。
他怕兒子是被人騙了,被人扣在了哪個地方出不來。
尤其是他和江媽這些年在工地上打工,知道外面是有多亂的,那些人為了爭工程,不時的就要聚集在一起打一回,那是真拿刀去砍啊。
他就怕江松年輕氣盛,講什么哥們兒義氣,跟人混社會去了。
那些拿刀砍人的人,刀劍無眼,真要被捅一刀或者砍一刀,他就是有再強壯的體格也沒用。
這話還真被他說中了。
不過江松倒是沒有被人捅,而是真的在幫著哥們兒去打架,身先士卒,沖在最前。
他從小打架都打習慣了,三頭身剛會走路,就敢跟著村里大人們去河灘上抓魚,差點沒把江媽的魂給嚇飛。
從會走路就開始打架,先是把整個三房的同齡的或是比他稍大一兩歲的男孩子們全都打趴下了,再帶著三房的男孩子們和大房二房四房的打,把他們打服后,又帶著他們和許家村的小男孩們打。
十里八鄉,就屬江家村和許家村兩個村子最大,性子也最野,兩個村的小男孩們,天天約著放學去堤壩的草坪上打群架,放學的大孩子們小孩子們都圍著看熱鬧。
河堤的大草坪是呈梯形的斜坡,下面有個兩米寬的平地,經常這些小男孩打著打著就抱在一起從斜坡滾到下面的水田里,在水田里繼續打,打的渾身是泥。
那時候江爸還開著養雞場,正是江家日子過的最好的時候,江松零花錢多,又仗義疏財的很,買什么辣條、唐僧肉、水果糖什么的,也愿意跟小伙伴們分,直把周圍村子的小男孩們全都打的認他當老大。
江柏和江檸永遠都不懂,江松那旺盛的精力是哪里來的,就像一只野性難訓的哈士奇,天天在外面不停的沖沖沖,打打打。
江爸江媽天天都跟在江松后面為他跟別人賠禮道歉。
不管打輸了,打贏了,都要連累江柏和江檸跟著挨頓打。
江松打輸了,江媽就會說“你哥哥在外面跟人打架,你都不知道幫著”江柏跟著挨頓打。
江松打贏了,江媽會說“你哥哥在外面跟人打架,你都不曉得拉著勸著”江檸跟著挨頓打。
所以江檸小時候經常挨打,挨打的原因就是沒看好哥哥,讓哥哥又跑出去打架了。
可以說,江松從小到大,除了被關在一中的那三年,他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后來江爸江媽實在沒辦法,出去打工把江松帶在他們身邊,把江松和那些人分開,可只要過年回家,那群和江松一起打到大的小男孩們,就齊聚江家,來找江松玩。
江松也很神奇,他從來就不會有自卑這種情緒,周圍人家的房子,個個比他家高,比他家新,比他家大,他也從不介意,不時的就把他的好朋友、好同學、好兄弟們往家里帶,江爸江媽就負責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們。
一直到上高中了,一中天天把他關在校園里出不去,滿身的精力發泄不出去,他就打球,打籃球、踢足球、跑步、跳遠,整個操場上全是他的身影,永遠都在呼朋引伴,到處都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好不容易高中畢業了,他就像個被解開繩子放飛出去的哈士奇,一頭奔進了自由的海洋,在深市幫好兄弟打架搶工地搶項目,打的不亦樂乎,哪里還會想到老家還有兩個擔心他的老父親老母親
沒有江松的消息,江爸就在家瞎著急。
就江松那個性子,他是真怕他在外面又跟人家打架。
江爸在飯桌上長吁短嘆,江檸和江柏吃完飯,就去洗漱了。
冬季寒冷,這兩天恰好是個晴日,江檸將被子被褥全都曬了,床下墊著的稻草也都換了新的,原本的稻草都扔到廚房里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