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四分之一決賽,蘇涼、孫睿翔和武剛三人的登場順序完全相連,二翔退場時,武剛也到了上場的時候。
四分之一決賽與武剛同場的,是南韓的另外一個選手姜延河。
而與能夠順利晉級就很愉快的二翔相比,武剛臉上的神色則很難讓人看得透他真正的想法。
裴景和張棟成鼓勵完二翔之后,就將視線轉向了已經上冰的武剛。
“我聽老賈說過,這小子脾氣又臭又硬,剛強得很,能爭第一的時候就不會想爭第二,這會兒跟南韓的那個姜延河對上,恐怕也會拼得比較兇。”
張棟成點了點頭。
作為短道速滑隊的領隊,他不說對國家隊所有選手的脾氣都完全熟悉,但是絕大多數選手他都算是了解,再加上這一次帶隊參加世青賽,他自然也提前把參賽選手都脾性都摸了個底。
其實要強爭勝的性格沒什么不好,就是對上跟小棒子的比賽,他們多少有些擔心,只是再如何擔心,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一旁等候關注。
“看看吧。”
裴景和張棟成擰著眉頭,站在教練指揮席的位置上,一起等著這場比賽的開始。
冰面上,武剛的臉上仍舊是那副仿佛要吃人的兇惡模樣,哪怕他在預賽階段并沒有任何不干凈的動作,但是他周圍的對手都下意識地想要離他更遠一些。
這一場比賽,他所在的道次是第二道,與他左手邊相鄰的正是南韓選手姜延河。
姜延河在比賽之前同樣掃了一眼武剛,但是與其他選手眼中純粹的避讓不同,他看向武剛的目光之中則透露著一絲額外的陰毒。
在崔昌熙高在勇作為南韓短道速滑罪人的那段時間中,姜延河與金賢德也享受到了隊伍中最高的待遇。
但在世界杯華國京市站比賽之后,他們兩人回到南韓后,鋪天蓋地的謾罵也朝著他們涌來,他們也與崔昌熙、高在勇一樣,成為了隊伍之中的罪人。
無邊的羞辱與謾罵讓姜延河的內心也越發扭曲,在看到今天的賽場上有同樣來自華國的對手后,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濃濃的惡意。
而當他的視線掃到一旁教練指揮席處的教練李永河處之后,他從李永河雙手抱臂的動作中讀懂了李永河教練的意思勝利。
是的。
他必須要勝利只有在每一場的比賽之中都勝過華國的選手,才能夠證明他們的實力,才能夠讓所有羞辱謾罵他們的人知道,之前的失敗只是一次意外。
姜延河此刻頭腦之中的思緒在不停地變幻著,片刻之后才從武剛身上收回他那淬著毒的視線。
再等一等,他需要更加謹慎的行事至少不能讓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
在登上冰面之后,武剛始終都沉著臉,他明顯地察覺到了來自身旁姜延河不懷好意的視線,但是在他看回去之后,姜延河已經收回了他的視線。
武剛的眉頭一皺,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更兇惡了,而且他對于自己的視線毫不掩飾,于是再度引起了冰面上裁判的注意,只不過現在比賽還沒有開始,武剛也沒有明顯干擾對手的動作,裁判只能更多地關注一眼這個來自華國的面貌兇惡的選手。
武剛當然也察覺到了裁判的注意,但他沒有什么所謂。
他確實想贏,也確實在關注這個南韓的對手,但是他不屑于用鄭拓或南韓這些選手慣常的那些小動作去取得勝利。
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勝利就像他始終想要堂堂正正地憑借自己的力量去贏過他最討厭的蘇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