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只花朵模樣的小型咒靈不一樣,它的好奇心非常旺盛,不明白什么是失去意識,它朝沒有動靜的侍者吐出了一口深綠色的黏液,恰好糊住了對方現在唯一能呼吸的鼻腔。
感到窒息的侍者悠悠轉醒,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像條蠕蟲一樣咕涌著蹭向墻壁,把臉上隱形的黏液全部蹭掉。
空氣重新回到了他的鼻腔中,沒等他躺下好好休息,又是一口黏液糊了過來,一次又一次,對詭異的黏液不斷加深的恐懼讓他終于意識到了要自救,他連忙側翻面向墻壁,緊緊貼著。
小型咒靈茫然地盯著似乎不打算再繼續陪它玩的侍者,試探性地朝對方的背部吐了一口黏液。
背部傳來的濕意讓侍者被捆在背后的雙手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整個身體抖動得厲害,但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在心中祈求各路神明垂憐的速度。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祈求,在一片滲人的寂靜中,身后不仔細聽就聽不到的動靜離他越來越遠,很快就隨著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消失了。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身體緊繃,渾身肌肉發酸的侍者才放松了一些,開始思考起自己目前的處境。他嘗試掙脫身上的繩索,但即使他身上多了幾道幾乎要磨破皮膚的紅印,也還是失敗了。
警校教出來的捆綁方式,不是普通人能輕易掙脫的。
休息了好一會,又經過幾輪新的嘗試,他不得不使用那個他最不想使用的方式逃離這里。他一邊發出“嗚嗚”的叫聲,一邊咕涌著朝門外爬去。
這里少有人來,電梯是用不了了,但這層樓道的門應該開著,他只要爬到一樓,撞響一樓的門,就能獲救。
“大師,您在想什么”
中津利明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宇智波鼬,自他再次見到理子之日起,他對眼前這個青年的稱呼就變成了尊稱,當然,尊稱不完全是因為理子。
“什么都沒想。”見雀接過中津利明遞來的紅酒,道“如果你今天還有其他的目的,請直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
說完,他又看向窗外,這間房間的觀景視野的確不錯,遙遠的燈火如同點綴在夜空中的星辰,連綿的雨滴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此話一出,房間里頓時針落可聞。
雨滴順著玻璃窗流淌,他伸出手,隔著玻璃窗,輕輕地撫過,在其中某顆雨滴流淌到邊緣時,他開口問道“是因為那封信上的內容嗎”
“我有一個問題,”印在玻璃窗上的中津利明,面容清晰可見,蒼老的面容上略顯愁緒,“那封信上的條件真的不能商量嗎您能不能和”
修建那座在森林里的庭院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的流動資產,他將修建庭院的事情全權委托給了他的管家平田章,未曾親自插手過,正常來說,不會有人知道那座庭院的真實歸屬。
他很清楚平田的能力,做事堪稱天衣無縫。
至于平田是否存在背叛的可能,他寧愿懷疑是自己喝醉泄露了消息,也不愿懷疑對方的忠誠,他只是對青年口中的那位大人越發感到恐懼。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勇敢無畏,而那位大人竟然能自如地驅使這個身手好到能在幾百個保鏢的包圍中輕易奪取他性命的青年。
想起那天青年頃刻間放倒了一地保鏢,以及他的兩個貼身護衛的場景,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那天是他的一次試探,在那次試探后,他徹底放下了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