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謬贊,沈琦自由慣了,卻是從未想過涉足朝政”沈琦微微愣神,做官?自己怕是瘋了才會去渾濁不堪的官場混,做個富家翁豈不更是逍遙自在,官場實在不太適合自己。
“士農工商,賢侄莫非不知多少商賈拿著錢就為捐個功名?”丁啟睿腳下一停,有些詫異地回頭看著沈琦,自己把話說得這么明白了,這小子到底是沒聽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沈琦苦笑著搖了搖頭,提拉了一下身上的棉絨服,笑道:“伯父,小子是真的無心官場,況且小子在行商也同樣能幫到大明的百姓。”
丁啟睿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沈琦的意思,他所指的正是棉絨服一事,雖然這話不假,但終究為官才是丁啟睿心中的正途,可偏偏這沈琦對官場似乎極為抗拒,黑著臉沒好氣地說道:“老夫真是看不懂你,不知道該說你沒上進心還是過于散漫,行了,不用送了,回去睡覺吧。”
“......”沈琦聳拉著腦袋,拱手行了一禮便轉身帶著袁承琴離去。
丁啟睿看著沈琦離去的背影,微皺起眉頭,半瞇著眼睛揮手招來自己的心腹,將手中準備好的一封信遞了過去,附耳輕聲說了幾句,那名心腹便匆忙離去,駕著馬消失在黑夜之中。
翌日的早上,韓志遠終于是蘇醒了過來,雖然身上還有些麻麻的,倒是不影響走動,想起昨日那種全身半點知覺都沒有的狀況,略微在房間里走了幾步,看著沈琦不禁有些啞然道:“沈兄弟,這麻沸散當真是厲害得緊啊!”
“韓大夫,你下次可千萬別拿自己試藥了,如果萬一有毒,沈琦怎擔待得起”沈琦看著韓志遠已經可以活動,心中也放心不少。
韓志遠尷尬地笑了笑,自己當時也沒想那么多,而且他一直覺得,中藥的藥性如果不親身嘗試,又怎么能知道真正的藥理性?
“韓大夫,不如就勞煩你通知一下所有的軍醫,咱們今日便開始傷口縫合的教學”等到韓志遠完全恢復過來,沈琦提著早上從后勤部找來的小半只豬腿,放到軍醫處大廳里的長桌上,對著韓志遠說道。
沈琦不想浪費時間,盡快能將自己知道的縫合方法和理論教給他們,自己也好早一些踏上回家的路,而且相信以這些軍醫的能力,一定做得會比自己更好,他要做的不過是播下一顆種子,等這顆種子發芽長大而已。
軍醫們聽見韓志遠說沈琦要教他們,不管手里有活沒活,無不笑容滿面地趕了過來,很是恭敬地對著沈琦行了一禮后,自個端著自個的凳子坐在沈琦的面前,心甘情愿地當起了學生。
看著身前十來個四五十歲的老者,沈琦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給這些放后世,都能在各大醫院當教授的軍醫講課,手心隱隱還有冒著汗,緊張的心情不言而喻。
“咳咳”沈琦尷尬地干咳了兩聲,左手搭在豬腿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各位都是沈琦的前輩,對于醫術上的造詣遠非晚輩能比,不過是對于外傷處理上有一點心得與大家分享,若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沈兄弟,你只管教,我們聽就是,絕不插嘴”韓志遠的話算是給沈琦這次的教學定了性,不管有什么問題,沈琦教學的時候都不準隨意插話。
沈琦對著韓志遠點點頭,算是感謝他對自己的支持,隨即才對著豬腿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