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也怕有人突然闖入,他之前都圍著圍巾,自覺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將那條很長很大很暖能將他整個腦袋包裹起來的巾布取下來,之后是口罩和帽子。
除了和聞好單獨相處的時候,其它時間他還是會戴口罩和帽子,現在再加一條圍巾。
別人和他沒多大瓜葛,所以就算他全副武裝令對方不舒服,他也不覺得有什么。
他只要尊重自己的隊友和蘇越就好。
關意在忙的時候,他頭頂,聞好也在做事,動作熟練裝燈。
燈是節能電池的,可以用很久,aha裝完低頭,自然地伸出手,勾著他的下巴,微微朝上抬,正對著頭頂的燈。
關意并沒有抗拒,叫正對著臉的明亮燈光刺了一下,本能闔上眼,過了一會兒又睜開,忍著耀眼的光芒去看頭頂的aha。
aha是直起上半身半跪著的,位置比他高,幾乎算是居高臨下正視著他。
被那種專注又認真地眼神看著,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悄悄避開視線,看向別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頭頂有人說話。
“今天臉沒有凍傷。”
關意微愣。
原來聞好給他披那個圍巾,是因為看到了他臉上的凍傷啊。
他皮膚天生比別人薄,很容易過敏、起紅絲等等,一直戴著口罩,累的時候哈氣,皮膚變得更潮更脆,被寒風一吹就破。
昨天晚上洗臉的時候他才發現,有點疼,只不過冰天雪地的,沒有好條件,加上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他還有個聞好在前頂著風雪,大家都沒說什么,他也就沒聲張,自己用異能治愈了一下,破口的地方好了,但還是紅彤彤的。
聞好可能注意到了,特意翻出壓在背包最下面的圍巾罩著他。
被包裹著,今天確實沒有刺痛的感覺。
他忽而感覺下巴上有細微的力道傳來,他和剛剛一樣,并未抵抗,任那股勁兒將他的頭扭過去,露出他的耳朵來。
比臉上還慘,耳朵因為要一直外露著,又紅又干,還有部分裂了皮,昨晚睡覺的時候癢,抓了一下流了血。
他突然想起圍圍巾的時候,聞好里三層外三層,將他的耳朵也牢牢包裹在里面。
原來也注意到了。
我的隊友很細心。
聞好看完他的左耳,又看了看右邊,“耳朵上的凍傷也沒有加重。”
那手放開他,“挺好。”
聞好檢查完又開始忙別的了,從背包里拿出吃飯的家伙,一一擺放在地,拿筷子的時候似乎想起什么,突兀喊他。
“關意。”
“嗯”關意回她。
“有人夸過你長得很好看嗎”
關意仔細回憶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他從小到大,還真沒人夸過他,父親有十幾個妻子和一二十個兒女圍著,想不起他;他母親死得早;管家刻板,他因為眼瞎的原因也很少出門,僅有了參加宴會和狩獵等等,被人關注最多的也是眼睛。
當一個缺陷特別明顯的時候,旁人根本注意不到別的,當然也會有人說,挺好的孩子,怎么就瞎了。
白瞎了那張臉等等,他不認為是夸贊他長得好,可能只是客套話,或者對他起了憐憫的心,不忍將話說的太殘忍。
也曾有人把他當成oga追求,甚至遇到過流氓,但那些人誰都會調戲,和他的長相如何無關。
他自己也無法看到自己的樣貌,哪怕站在鏡子前,也瞧不見,最多由別人描繪了之后,上傳到他的熱感器芯片上,看到人的骨骼脈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