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擦完,聞好關上頭頂的燈,合衣躺下。
在災禍地隨時發生各種意外,尤其是天黑的時候,所以哪怕是睡覺也要全副武裝。
聞好剛閉上眼,就聽到身邊細小的動靜,關意挪了挪位置,更靠近她。
第一天的時候,他睡在最最角落,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姿勢拘謹又小心。半夜出去了一趟,回來后他稍稍好了一些,朝這邊靠了靠,但還是有些距離。
被她抓到跟著她后,睡得更近,現在這個體溫偏低,有些貪溫的人離她咫尺之間,她姿勢稍微放松一些就能碰到他。
雖然內向社恐,但進步很快。
聞好像昨天一樣,順手摸向他的腦袋,用力揉了揉。
“晚安。”
隊友在黑暗里極快地嗯了一聲,然后回了她。
“晚安。”
一夜無事,只能聽到外面呼呼的風聲,和雪被吹進來的冰涼感。
半夜聞好起來上廁所,雪洞里的半邊帳篷上都是雪霜,入口差點被蓋住,本來就厚的雪更深了,到小腿位置,一腳踩下拔出來比之前費勁了很多。
鞋襪估摸著又成了重災區。
每天趕路到了晚上鞋襪都是濕的,這也是她每晚洗襪子的原因,鞋子也會放在火邊烤,第二天還是潮潮的,甚至有點硬,因為凍的。
有時候沒放好,里面還有飄進來的雪渣子。
現在因為和關意尺碼差不多,她也每天有了干凈的鞋襪穿。
早上聞好踩著加絨的雪地靴,用力垛了垛腳,將新鞋里的絨往邊緣擠擠,穿起來更舒服。
她身旁,關意今天也早早地爬起來,坐在小板凳上生煤,臉上還帶著點點的睡意。
聞好繞過他,去了洞口處,推了推厚重的雪,露出頭,準備出來挖新雪燒水,還在慶幸今天貌似也能煮飯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先近后遠,像是在痛苦中被人帶離。
聞好瞬間警惕,朝后退去,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她的望遠鏡來。
煤炭前,關意也陡然清醒,朝雪洞口趴去,伏在她身邊,往外看。
雪還在下,加上大霧,聞好的望眼鏡能見度有限,只能看到天上時不時閃過一抹黑。
還在思量是什么的時候,身邊傳來關意的聲音,“七個變異種,都是a級,鷹形態,腦袋和翅膀越多,實力越強,有雙頭雙翅,也有三頭三翅。”
“它們抓走了一個人,是我們的同伴,百米左右,十點鐘方向。”
聞好手里還拿著望眼鏡,試著調節去霧模式,還是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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