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只變異種果然什么都沒發現,不僅如此,智商低下的它懷疑自己的同伴使壞,還跟同伴打了起來,上面不斷傳來動靜,和變異種嘶吼的聲音。
因為忙了起來,自然也沒功夫查看雪坑。
他倆脫離危險了。
地下深坑內,關意突然輕唔了一聲,似乎承受了什么痛苦。聞好扭頭看他,四周很黑很黑,沒有一點亮光,什么都瞧不見。
這里距離地面至少一兩米,不用擔心說話或者干別的被捕捉到,她手朝兜里摸了摸,要去拿小手電,被關意阻止。
黑暗里她看不見關意,但關意可以瞧見她。
對方并沒有解釋,只是堅定地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拿小電筒。
聞好微頓,片刻后將手從口袋處抽出來,沒有強制拿燈。
因為她的隊友尊重她,她不讓看,他就不看,她也尊重隊友,不讓做的事不做。
她甚至沒有問為什么。
黑暗里,關意長長松了一口氣,但很快,痛苦再度涌上來,疼的他身子縮了縮。
聞好聽到了,黑暗里壓抑的,痛到極致的低吟。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承受什么,但僅聽聲音,她也能知道,究竟有多疼,疼到對方身形站不穩,朝她這邊倒來。
疼到他抓著她肩頭的衣服,指頭顫抖。
疼到狹窄的地方傳來越來越重的喘息聲。
痛到對方漸漸沒了聲息,像是死掉了一樣。
聞好抱著他,清晰地感受到他身子逐漸失力,軟趴趴伏在她身上,要靠她支撐著才能維持現在的狀態,如果她手拿開,她毫不懷疑,對方會在瞬間跌倒在地。
他那邊完全沒有動靜了。
一秒,兩秒,還是沒有反應,聞好終于忍不住,抬手摸向一個微微抵住她的東西,是個硬硬的,很沉重的物件,類似一把鐵錐。
是橫著的,另一頭插在他胸口。
她摸到了大量的粘稠物,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也很濃郁,因為地下空間小,空氣不流通,她又是見慣了死傷的,她很清楚,是血。
聞好手上的動作頓住,過了一會兒,繼續摸去。
那把鐵錐確確實實插在他胸口,她摸到堅硬的鐵和柔軟的部位結合處。
那里粘稠物更多,源頭也來源于那里。
關意受傷了。
但倆人從頭到尾都在一起,她并沒有看到變異種傷他,而且那把鐵錐,有點像他用金屬異能捏造的。
倆人曾經短暫的交過鋒,關意跟著她去了小樹林,被她攻擊后,她見過關意使用那把鐵錐,掉在地上還是她撿的,形狀,鋒刃,重量都差不多。
是他自己對自己下的手。
為什么要這么做,聞好沒有過多思量,既然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她選擇相信這個在災禍來臨時擋在她前面的隊友。
他不會害她的。
聞好繼續抱著他,等待結果。
期間不免胡思亂想,想那個隱瞞實力,結果在災禍地被污染變異了的隊友。
這么狹窄的地方,加之這么近的距離,如果關意也變異了,她很難防范。
想曾經在災禍地發生的一件事,那個災禍地的變異種有變化的能力,它殺了一個隊友后變換成那個隊友的模樣,然后假模假樣帶領他們一路平安到了災禍地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