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山拄著高爾夫球棍,“尹總啊”
話還沒開口,四爺就打斷了他“方導,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你不能只考慮你需要什么,而不考慮我需要什么。你得先想想,我究竟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
四爺都笑了,“所以呀,方導,我岳父他們成了一方資本,而你還只是方導。我知道,你們上一代人有恩怨,可再大的恩怨,在利益面前都是化干戈為玉帛的”
方衡山還是沒懂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應和著“尹總說的是”誰有錢誰是爺,對吧點頭哈腰,這不是對著人去的,這對著的是他手里能調動的資本。
四爺就又道,“按說,方導這半生都沒有為資本作難過,對吧像是皇冠的黃總那可是一直支持您的。你們也是多年的好友了像是給您電影投資的那些投資人,也都跟您是老交情了說實話,我能理解方導,這要是賭輸了,多年的感情就付諸東流。所以,您才不得不轉而找我這樣的新人。”
方衡山尷尬的笑了笑,這就是困住自己的真正原因。一旦敗了,找不到新的資金,自己就再無翻身可能了。便是勉強不輸,可皇冠一定不會再跟自己合作了。因為自己是怎么贏的,對方太清楚了。
對方不會再拿資金冒這樣的風險。
四爺看著從遠處走來的方承業,朝那邊招招手,這才看方衡山,“說起來,咱們也不是沒有共同點。我要進入這個行業,繼承我岳父的資本、資源,同樣就得繼承他的敵人,繼承他固化的圈子。但是呢,我不喜歡縮在原有的殼子里,不舒展。你們把這個資本市場搞的,涇渭分明的,這不好打破了舊的,才能重新洗牌嘛”
說著就又嘆,“黃總那人我還挺喜歡的,這要是以后沖突了,還得請方導從中協調。當然了,但愿那個時候黃總和方導還是摯友。”
說完,方承業已經在三十米之外了,他跟那邊打招呼“今兒再比一場”
“求之不得,叫尹總久等了。”方承業過來就看見方衡山,然后笑問“方導也一起。”
方衡山似乎是有點明白這個話了,他擺擺手,“還有點事吧二位玩吧。”
尹鎮說了三層意思
第一,我以后進入這個圈子,我繼承的是我岳父的資本圈子,跟你們那個圈子不相容。所以,我和你們那個圈子是存在競爭關系的,像是皇冠的黃總這樣的人,我們可能是敵而非友。
第二,你以前屬于你們的圈子,但現在你正在慢慢的被你的圈子所擯棄。你要是再找不到給你投資的冤大頭,那你就會被拋棄。你和黃總那樣的人,終究是難以坐在一條板凳上的。
第三,我想打破圈子的壁壘,重新洗牌。這個壁壘若是打破了,你也有重新上牌桌的可能。
把這三層意思總結起來就是我們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有個即將成為敵人的黃總。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要是以對付黃總為紐帶的話,我們就還有合作可能。
再想想他之前說的,他說你能給我什么呢
他還說別管多大的仇,利益足夠大的時候,都能化干戈為玉帛。
也就是說自己若是能拿出投名狀,助他干掉皇冠兩邊資本合攏,自己的危機就算是過去了。
是啊黃總是自己最大的債主,而自己便是將來不欠黃總的,黃總也會拋棄自己。被那邊的資本舍棄,被這邊的資本不容,新的資本又找不到,自己何去何從
好似真的沒有可選擇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