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桐桐的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著長發,“若是他不曾稟告父母,你去了豈不是尷尬他若是稟報了父母,人家未曾提親,你去了豈不是更尷尬彼時,你叫父親如何跟齊閣老相處你又叫母親怎么在齊夫人面前抬起頭來”
林仲琴坐在矮榻上不能發一言。
桐桐才又道“更何況,能大大方方做的事,為何要偷偷摸摸齊家遇到這般事,大哥與齊二本也熟識。大哥必是要去看的,請大哥代咱們問齊二一聲好便是了。齊二若是主動問你,大哥自有話答;齊二若是不能主動問,那便是心有忌諱,你若冒失,豈不是害他”
“我”
“家中不攔著你與心儀之人來往,但需得以婚姻為前提。”
“他當然會以婚姻為前提。”
桐桐搖頭,“齊家裝傻充愣,不主動提,為何因為林家依仗齊家,兩家同鄉,在齊閣老心里,父親是他的下屬,是關系牢靠的下屬,不需要以兒女婚事來締結關系;但其他人卻不是
齊家可能更看中封疆大吏的女兒而父親的官職尚達不到齊家平等結盟的條件。所以,你的婚事,在兩情相悅,卻又不在兩情相悅上。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林仲琴攥著手里的信起身了,然后慢慢的走出去。
門外,父母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她迷茫的看著父親“是齊家沒看中女兒”
不是你爹的官職不足以叫人家跟咱們結親。
林仲琴回房了,沒再提送信的事。
周碧云挽著丈夫的手臂,“齊民只是次子,我想著長子的婚事齊家千挑萬選,咱們家仲琴配他們家次子,是匹配的”
“你還沒有叔珩明白今時不同往日,齊閣老心大了,所求的多了,自是不能跟以前比。”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帶著她往出走,“你也莫要憂心,萬事皆有解,愁也沒用。”
周碧云朝后看,“我不是愁仲琴年輕的姑娘家,能喜歡這個,隔得時間久了,必也能喜歡那個。她本也是個多情的性子真有幾個好兒郎圍著她轉了,要不了多久,她就把齊二給忘了。我愁的是叔珩。”
叔珩怎么了
“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就清醒成這般。尋常兒郎只怕是難入她的眼,更入不得她的心。女官婚事本就難,再生就這么一副性子,若是真孤獨終老可怎么辦”
林憲懷哈哈大笑,“若真能身居高位,怎會孤獨終老不要男人,卻能要孩子。若有那喜歡的兒郎,只要未曾婚配,愿意相好幾年便幾年。生個孩子養在膝下便是了,誰還能說三道四不成”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實話”皇家就出過這樣的公主,誰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但公主一輩子過的瀟灑又肆意,何等滋潤。林憲懷就說,“我是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的既然出仕,那更得掙脫這些束縛。你莫要把你的憂心說給她聽”
“是我以后待她跟待伯瓊一樣,當個兒子養便罷了。”
“又錯了你不用區別對待于她,一樣就是一樣,女兒就是女兒,這態度才是對的。”
周碧云搖頭這人,真是魔障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現老三身上什么優點了,竟是叫他堅信,他家那最悶不吭聲的女兒,必是能成就一番大事。
林憲懷只笑不語,他一直覺得,娘娘仙的成就與其父寬松的教養環境有極大的關系:而今,我也盡量放開,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開出一朵別樣的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