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請。”
一家子在齊家逗留了一個多時辰,沒用飯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馬車上,林季瑛低聲問母親,“娘,齊二哥哥待二姐很好。”很掛心臨走的時候還記掛二姐姐愛吃蜂糖糕,非要叫帶上。
周碧云摸了摸小女兒的腦瓜子,沒有答話。只是她轉臉卻說起了兒子,“伯瓊,你都十八了,這過了年你就十九了。跟黃家的姑娘來年也該完婚了你是繼續參加吏部的甄選還是別有他想或是,官若不成,書吏未嘗不可。若是書吏不成,那官學的先生你可有想過去試試”
“兒子還想試試吏部的甄選。”
周碧云看向丈夫怎么辦
林憲懷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啊只要想,就去試試。幾次都行。”
桐桐這正在看吏部甄選的考題,怎么說呢一看這考試就知道了,規矩大部分應該還是自己和四爺定的。只是后來加了一些,難度也增加了一些,以實務為主。
應該是教育的普及程度高了,甄選的要求也分外的嚴格。
從報名,到初試,再到復試,最后殿試,相當于面試了,重重關卡,哪一關都不好過。哪怕是文官,也需得會騎馬,會射箭,不需要多精通,但至少御馬能走,有敵來能應對。武官也一樣,不需要你能寫多好的文章,但兵法策論得考,錢糧得會算,折子得會寫。
當然的,也有特殊的。這個主要集中在武官上。
只要軍事單兵能力出類拔萃,一樣能被軍事學堂破例錄取。
而走文官的路子,就不能有這樣特殊引進渠道。
這一點上,相對來說是公平的。
桐桐現在能選的就是文選,文采有可能突然發揮好了,但是武嘛不可能一下子就突飛猛進。
這姑娘只能說能騎馬能射箭,在學堂跟其他同齡人比起來,她算是中規中矩。
她在家里一邊練字,一邊思量著。
看看自己的字,再看看原主的字,她果斷的將才練的字燒了。學堂還是得去,她看看自己的右手
等李大夫來的時候,她就問說,“頭倒是不疼,只是右手還是有些不靈便”
李大夫捏了捏桐桐的手掌,“你這可能是傷著筋了,別叫右手吃力,有個三個月,自然就好了”
周碧云就安慰“沒事,三個月而已,不耽擱什么。”明年考不成還有后年呢。
桐桐應著,心說,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把字體調整過來了。人的抓筆姿勢不同,也會影響字體的。手的筋傷著了,我不能這樣抓筆,卻能那樣抓筆,字體前后有了差別,總得有個過得去的理由吧。
于是,接下來桐桐在前院的書房寫字,再不避開林憲懷了。
林憲懷看了她不住的調整抓筆,甚至用左手試了試,最后還是用右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寫去了。他沒言語,蘇東坡還是大書法家呢,他不就說,執筆無定法么
他只問說“要去學里了”
“是每年十月有學考,考過之后會開臨考班,每年人員不定。去年女學班僅八人而已。”
“那便去吧若是不能考中臨考班,也沒有大礙。每年吏部甄選的人數比你們臨考班的人數還多臨考班設立之初,就是選擇女子中的佼佼者,修的不是學問,而是理念。她的前身是祖娘娘親自收的女學生,其中出了新明王朝的第二任皇后郭皇后。
祖娘娘的親傳弟子,盡皆得娘娘真傳,祖娘娘之后,也有過聲音,反對女子為官。是郭皇后和祖娘娘的嫡傳弟子們,她們不肯退讓,同時也意識到了比起功名利祿,女子為官最難的不是甄選,而是她們中需要有所堅持的人,不能斷了傳承的理念。這些人不會因為功名利祿無條件妥協,她們得知道她們自始至終堅守的是什么。
再后來,就演變成了臨考班。臨考班人數極少,只選精英但不意味著只有她們才能考中。你莫要有這樣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