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問說,“嵐姑娘喜歡菊花,對么”
“喜歡菊花怎么了梅蘭竹菊,花中君子。不止她喜歡,我也喜歡。這又如何呢”
“您別激動,我就想問您,伯父喜歡什么樣的菊花”
“什么樣的都喜歡各有各的好,喜菊常賞,何錯之有呢”
桐桐的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然后展開一條手帕,“伯父,你細細的數一數上面的菊花瓣。”
這是嵐兒的帕子齊文超一把抓過來,細細的數了一遍,“十六瓣乃花中名品,怎么了”
“若是嵐姑娘所有的菊花裝飾都是十六瓣呢”
齊文超“”哪有都是一個數目的就是畫菊花,作畫的人也不會刻意去數畫了多少筆,有多少個花瓣吧。
桐桐見他疑惑,就道“倭國皇族家徽,乃是十六瓣菊花。”
齊文超猛地抬起頭,像是要跟桐桐求證什么。
桐桐點頭,他才又低頭,再確認了一遍,這確實是十六瓣。
“我在茶室里,發現了許多的烹茶器具說實話,茶道總歸是往更好喝的方向在發展。有些東西看著雅,可其實太刻意了。她見我觀察茶具,就解釋那是唐時的烹茶之法我便起了疑心后來,我在院子里發現了暖棚,暖棚里原本放著的該是菊花”
齊文超點頭,“是養的都是菊花。”
“可花盆不見了,說是沒換土,養壞了。其實,我開始也不知道那里放了什么。直到去了寢室,我看到了很多的擺件喜歡菊,菊卻從未出現在正堂、書房或是茶室。哪怕茶室放著許多的綠植,也未曾見到菊花的身影。
這個時節,菊花便是干了,但是花盆應該是放在哪個角落,等著來年發芽才對。怎么就一點痕跡都沒有只在寢室,我看到了她獨寵菊。甚至補了一些梅蘭竹進去,但新舊一眼可分辨。
齊伯父,喜歡菊花沒什么。刻意的隱瞞這個喜好,就有問題了菊花怎么了她這么怕被人知道就如同茶道怎么了呢,非得跟我解釋一樣。”
齊文超朝后一靠,脖子上的青筋都看的見。
桐桐就繼續道“伯父,我除了猜測,沒有別的證據。我想過,叫吉川幸子去辨認可是,太耽擱時間門了。伯父,您信任她,很多東西過的都是她的手。可是,她真的有給您好好存著嗎若是她知道您出事,轉移了您的錢財該怎么辦”
齊文超沒言語,臉上有掙扎之色。
“伯父,來之前我沒有猶豫我知道,對方只要隱匿了您的財產,我就什么也抓不住。那些對您的指責,那些所謂的揭發,就沒有物證,你可以不承認你做過的事情。那朝廷又能拿你如何呢她真要這么做了,就是間門接幫了您,也是救了您。這對您,對齊家,都是有利的如此,陰差陽錯之下,很多事情就能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齊文超暗暗點頭,是這樣的要是季嵐是倭人,且身份不一般,她一定有人手,只要利用她的人手轉移了這筆錢。自己雖然損失了,但確實能叫人抓不住自己的把柄。
他看向眼前這個姑娘,目光復雜。
桐桐也看著他,“可是我還是來了,一點猶豫都沒有。我不信您與季嵐是一伙的,我也不信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您會只顧私利,而縱容倭人細作。”
齊文超訝異的看她“你是這么想的”
“是”桐桐朝他微笑,“您可能抵擋不了人性中的貪、人性中的色,但您一定有底線,我堅信這一點。所以,我來了,跟您談談。也想請旨,放您歸府。這一窩細作,能不能全挖出來,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