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渭自己吃午飯去了,結果正吃飯呢,老管家送了一封信函來。是林叔珩來的,跟他說了開府宴客的事。又說,知他守孝,不便相請。
言下之意,遇到大事,不告知朋友說不過去,不請你,但我一定會告訴你一聲。
喬遷宴,從去年到今年,這是少有的敢大辦喜事的宴席。
這些主要是黃氏在操持,桐桐考量的是安全,借口喬遷,將林伯瓊兩口子留在了身邊。黃氏十分能干,萬事打理的都妥帖。
桐桐還把緊挨著府邸的三進宅子給買下來當做私宅了。她的繳獲極多,所得也多。三進宅子加價買來,那是買給林憲懷夫婦的,以做奉養之用。
說到底,還是為了安全的。
宅子中間門一條私道兒,這是倆鄰居建房的時候各退了一步,形成的一個過道。
而今呢,將它兩頭一堵,兩個宅子中間門開一道門。門鎖上是兩家,門打開是一家。
因著這個緣故,林伯瓊倒是沒堅持走,差事沒重新安置之前,就在家里搭理庶務。
有這兩人招待客人,桐桐就能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了。
像是吳廣識,就為她的弟弟來了。借著喬遷之機,做先生的登了學生的門。旁敲側擊的,問的還是案子的事。桐桐只推脫,“我是借調去的,用的人多半還是各衙門的人,監察閣看的緊緊的,人家怕最后的板子打在他們身上。我這怎么辦呢軟點吧,人家看著呢。您說,學生該怎么辦”
反正是一句實在的話也套不出來。
走的時候吳廣識特別的不高興,羅君如幫著往出送客的時候,吳廣識低聲跟羅君如道“君如啊,你叫為師失望了。以后,你可不能再如此了。人和,這尤其要緊。”
羅君如“”可事實上是,林叔珩風生水起。
“眼光放長遠點,過分銳利的人,傷了人便是傷了己。”
羅君如“”她只能拱手,“學生受教了。”
有像吳廣識一般打聽消息的,也有來勸說的。像是常青蓮,來的時候帶了她寫的一幅字上善若水。
意思不言而喻了,她不主張過分銳利的處理此事。
常青蓮說桐桐,“林伯爺,林大人,你是女官。你覺得不用刻意標注性別,但你確實是女官。你的任何一個行為,對女官的群體都會有影響。若是你鋒芒過甚,對女官而言,接下來可能會是步履維艱。他們會認為,削弱女官便是削弱你的羽翼。因此,三思而后行殺一個人,跟關一個人一輩子叫他做個活死人,其實沒多大差別。”
“好我會好好思量的。”
金鎮北親自上門賀喜,倒是沒別的說辭,只道“該找一些護院了,花費些銀子咱們爺倆對于禁槍有過一次對話,當時你是怎么說的來著要是人人有槍,像咱們倆這種招人恨的人,得先找個地方貓起來,別想能干掉誰,得先考量誰想干掉咱,對吧”
對所以,你覺得有人要干掉我
“就是提醒你,小心為上”
桐桐想了想,然后點頭,“看來家里不能住了狡兔三窟嘛所以,我晚上找誰借宿去呢”
金鎮北一個冷眼看過去啥意思找我家老四借宿嘿有事了,你把我家老四拽的挺緊。別害我家老評
他呵的一笑,轉身走了想要我兒子,等你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我兒子要過就過平順的日子,想叫我兒子跟著你冒風險,對不住,不成
宴客一天,晚上桐桐才跟四爺說“你說的對,盤根錯節的,嘴上的態度是一回事,真到了坎節上,下死手叫人記恨的事,他們還是不怎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