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憬真的順著他的話去想,愈發把自己的臉肉往深處埋,羞赧得不行。
寧輕鴻問,“哥哥不在,烏烏過得也挺舒心,是不是”他慢條斯理的,“都認識了什么新的人,不妨同哥哥說一說”
烏憬搖頭,“沒有,就知道了名字。”他小聲,“不熟的。”
寧輕鴻道,“可方才哥哥還瞧見烏烏同他們有說有笑地一同走出來。”
烏憬不知為何分外心虛,聲音越發小,“就說了幾句話,沒有說說笑笑。”
寧輕鴻反問,“是嗎”
烏憬點頭。
寧輕鴻輕笑,“好了,快些下來。”他道,“上了一日的學,烏烏可累了”
“早些回府休整休整,填填肚子。”
“先松開哥哥”
烏憬遲疑了一下,才松開手,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人,又往回跑,去扯寧輕鴻的袖子,牽他的手,“哥哥先走。”
語氣有些不安。
寧輕鴻緩聲應了,牽著少年走向馬車,又吩咐人將地上的書簡撿起來,理干凈放好。
又分毫不避地帶人走出了馬車后,淡淡進了馬車。
停在國子學門口的車馬,無非都是一些王公侯爵、朝中大臣派使出來的。
不比寧輕鴻同烏憬去夜市中游玩,平常百姓認不出他們時的場景。
現下眾人雖然不識得常年不上朝的新帝面孔,但也大都識得千歲爺的身影,按理說,他們舉措這般親昵,是該避一避。
可寧輕鴻這分明是在說,沒什么好避的。
寧府的車馬緩緩駛離。
馬車上。
烏憬原本下意識想走向這幾日他做的位置先前寧輕鴻在時坐的那處白虎毯上。
直至寧輕鴻先坐下后,烏憬才愣了一下,停住了,但下一瞬,又小心地也坐了下去,挪啊挪,跟人挨在一起。
裝作若無其事地捧著茶水喝。
喝一會兒,就偷偷抬眼,悄悄看一眼身旁人,以為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覺地觀察著。
烏憬在心里不停地對比著。
先是想起了最初他跟寧輕鴻見時,他也突然十日沒見到對方,想必那時這人應當也是生了病,才無緣無故地很長一段時間沒進宮。
他看一眼現在的寧輕鴻,又同前幾日對他冷聲冷語的寧輕鴻對比,其實沒什么不同。
說話的語氣還是差不多的,只是耐心少了許多,看上去更說一不二。
直到烏憬再忍不住看了人一眼,就猝不及防地跟寧輕鴻似笑非笑看著他的視線對上,聽見對方徐徐問道,“如何烏烏瞧出哥哥有哪不同了嗎”
烏憬愣了一下,又搖頭又點頭,似乎想辯解自己沒有在偷看他,但被抓包后,一句解釋都擠不出來。
寧輕鴻緩聲,“烏烏只是瞧如何瞧得出來”他伸出指尖,示意少年過來。
少年暈乎乎地從馬車上爬起來,迷迷蒙蒙地被引著跪坐到人腿上,聽見人語氣輕描淡寫的,又帶著指引似的,輕輕笑著道,“烏烏不若再打一次哥哥的臉試試”
烏憬瞬間滯了呼吸,反應過來后,手忙腳亂、慌不擇路地就想爬開。
他以為寧輕鴻在秋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