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道,“那下三九流的地方,有甚好去的”
馬青陽推搡他,給了人一肘子,“長長見識。”他問,“寧憬,你去嗎”
三人一同把臉轉過來,看向烏憬。
烏憬霎時怔了一下,磕磕巴巴地搖頭,“不,不了吧。”他話雖這么說,又想起昨日寧輕鴻說的,忍不住有些心動,他還沒去過酒樓里吃飯,不知道什么味道的,
少年巴巴地看著三人,想著他們會不會再問自己一次。
馬青陽,“真不去待會兒劉承肯定要在堂里張羅的,我們齋怕是大半人都得被他叫去。”
孟朝,“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劉承,“你一個人留著,我都怕旁人說我們不跟你交好。”
烏憬遲疑道,“那我就去看看”
劉承道,“得勒,你記得跟你家小廝說一聲。”
烏憬生疏地點點頭。
他甚至不是第一次自己在敲鐘后出國子學,而是來到這里之后,除了寧輕鴻外,第一次同旁人在宮外玩。
說不準是期待還是害怕。
畢竟沒有經歷過,身旁也沒有能給他足夠安全感的人陪著,總是會怯怯的。
午時敲鐘后,果不其然,堂里一同出國子學的人不在少數,眾人說說笑笑一同出了府門,還有不少人同烏憬打招呼。
烏憬還沒在白日來過市坊間,眼都要瞧花了,看見身旁人路過小攤小販時,都會掏出幾個銀子買些新奇的物什。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帶,只系著個紅髓的玉玦,銅板是一個都沒有。
還在愣神間,一旁的劉承就低聲道,“沒帶銀子啊沒事,今日我請客,待會兒你敞開了吃。”
他從地方里來京聽學,比旁人更要費心思去經營關系,在學里一向吃得開,瞧著憨厚,實際跟烏憬這么說時,還特地壓低了聲音,不讓旁人聽著,留足了面子。
烏憬頗有些囊中羞澀感,點頭道了句謝。
馬青陽搭上劉承的肩膀,“寧憬你不用不好意思,他祖籍雖然并不在京中,但在地方上也是有名的名門望族。”
孟朝也道
,千歲爺修了經商之人也能入朝為官的律法后,朝中一些九品芝麻官可比我們還闊綽。”
烏憬驟然聽到寧輕鴻的名號,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人到,“到了到了,進去吧。”
他仰臉望了望面前足有三層樓的酒樓,在一片人聲嘈雜中,好奇地跟著邁了進去。
等酒菜上齊后,烏憬才發覺外邊兒的菜肴確實同家中做得并不一樣,寧輕鴻的口味是偏清淡些的,不管是寧府的廚子還是御膳房一向很少做腥辣的膳食。
不過烏憬也吃不了辣,并不是很饞。
但此時的八仙桌上幾乎一片通紅,連魚羹都是酸辣味的,正中間甚至還有半只焦黃的烤乳豬,連肉都是大扇大扇地呈上來的。
甚至酒也是刺鼻濃烈的。
烏憬默默把酒推遠了一些,曉得寧輕鴻不會允他喝,只小口小口地吃著飯菜,被辣到就喝些清茶解解。
眾人哄哄笑笑的,吃過三巡,都在玩行酒令,一句一句詩接過去,還特地避開了說了自己不能喝酒的烏憬,很是熱鬧。
快吃到尾時,又換了另一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