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側臉,從人的肩頭上抬起頭,“哥哥”
寧輕鴻神色不動,只輕哄了一句,“烏烏不用怕。”等御醫急匆匆地進來,才解釋道,“此處的地底下便是大周的龍脈根底所在,三月前,哥哥便是從這過去的。”
他微微俯身,將懷里人放下,轉而去牽住烏憬的手,向御醫走去,“如何了”
御醫先行了一禮,“回稟千歲爺,此人并無大礙,像是竭力而暈,等人轉醒并無礙了。”
拂塵心中稱奇,卻不敢多言,怕被這御醫聽著,生出些別的心思。
烏憬還在像個局外人一般,愣愣瞧著,自己的手卻突然被人抬起,“再來瞧瞧陛下有無大礙”
自是什么事都沒有的,雖說烏憬去了另一邊,但這邊的身體也讓人好吃好喝地養著。
寧輕鴻心中肚明,卻仍是讓御醫再來把一把脈,確定什么事都沒后,才讓回稟完的御醫退下去,“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他話音未盡,只點到為止。
御醫連忙跪伏下來,“微臣知曉。”
而后才匆匆退下。
寧輕鴻再道,“先將人扶下去好生伺候著,賜些金銀珠寶,等人醒來,再讓他來見我。”他冷聲吩咐完,語氣又緩和下來,看向身旁人,“烏烏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現在已是深夜。
烏憬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自己從寧輕鴻的話里捋清了前因后果,他小聲問,“他為什么會幫我們”
寧輕鴻輕聲,“起初哥哥只是許了南疆一些錢財,這三個月,卻是要換大周在鄰國明年冬受寒災殃及時,運送五萬旦糧食過去的。”他道,“也算是交好了一友國。”
烏憬似懂非懂,“那他真的沒事嗎”他仰臉,“我好像聽到一些了,三個月不吃不喝”
卻還活著,那還是個人嗎
烏憬吞了吞口水,這實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寧輕鴻安撫著人,“烏烏不用去理會此事。”他輕聲,“等烏烏這一月無事了,此后應當也不會再出現此等狀況,屆時派皇城衛護送此人回南疆。”
“怕是此后都不會再見到了。”
烏憬懵懵懂懂地點頭,坐上了去膳廳的步輦,又不放心地道,“那哥哥的血”
他后知后覺地擔心。
寧輕鴻并未對人隱瞞,語氣很淡,“一日取一滴,攢了一月,便也能繪制出法陣了。”
烏憬心里頭有些發脹,又覺得哪里不對,“可是可是我沒從哥哥身上瞧見傷口。”
寧輕鴻失笑,“
自然是等愈合之后才去尋烏烏的,免得叫烏烏擔心,是不是”
烏憬又有些想哭,他埋臉進人懷里,收緊了手臂,“我想起來了,哥哥的生辰是不是早就過了。”
在烏憬的記憶中,他只在另一邊過了六天,但是他的生命中卻憑空消失了六個月。
一眨眼,就從入冬的鵝毛大雪,到此時快要入夏的晚春,天氣熱了起來,風也少了些,他卻不習慣身上薄了一些的衣裳。
明明上一秒還在冬天,
天氣還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