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開啟,站在門邊的少年從堆得高高的,一手一個的玩偶跟枕頭中艱難地探出了半張臉,oga的漿果醬甜香跟剛沐浴完的沐浴露花香混合在一起,還帶著熱水過后隱約的溫熱濕氣。
穿著短袖短褲,露出的軟肉有些地方被熱水燙得出粉,白凈凈地站在自己aha的房門口。
頂著個緊張得快炸毛的兔耳朵,
怯生生地又道了一句好。
“寧先生”
烏憬問。
寧輕鴻已經換上了那身睡袍,快曳地的墨色長發半干,想必是烘干到一半就過來開門了,他微微側過身,語氣平淡又和緩,“進來吧。”
烏憬聽著他的語氣,慢慢松了口氣,他小聲說,“謝謝。”
寧輕鴻等人進來后,似是隨手關上了門。
烏憬聽到身后的關門聲,呼吸霎時滯停,渾身都僵硬起來,剛剛微微垂落的兔耳朵又重新炸毛般得豎起來。
又后知后覺,用鼻尖小小嗅著。
這里是aha的房間,對方的信息素簡直要比平時濃上好幾倍,他呆呆地走進了對方的私人領地里,在不知所措間被對方的信息素一點一點纏繞般得包裹住。
怕是只要在這里睡上一晚,第一天烏憬再出去時,恐怕衣服連帶身上都沾染了對方的氣息。
一眼就能讓別人看出來,這個oga已經被他自己的aha標記過了。
烏憬暈乎乎的,身上散發的漿果醬甜香像是要被熱得發酵了,無處安放地站立在原地,余光看見對方繼續朝烘干機器走去,似乎聽見對方輕聲道了一句“請自便”。
他確認自己不是幻聽后,才小心翼翼地邁出了第一步,試探地看向周圍。
然后一步一步挪到了床邊上。
寧輕鴻的能瞧見機器光滑的外殼上倒映著oga細瘦的身影,少年筑巢一般,笨拙地把沾滿漿果醬甜香的枕頭放在了床的另一邊,再把自己的兔子玩偶塞進被子的中間。
也沒有那么笨,自己帶了一個分界線過來。
然后就不知道干什么地坐在床邊,低頭裝作忙亂地戳著光腦,實際上根本心不在焉,兔耳朵一直警覺地立著。
一分鐘后,烘干機器輕微的噪音停了下來,烏憬霎時間更緊張了,滑動光腦的速度更快了,背地里卻在偷偷看著對方。
寧輕鴻將耳邊貼著的光腦儀摘下,再將腕骨上專屬于古藍星的復古手表摘了下來,一一擱在床頭。
因為過高的掌控力,他并不需要佩戴aha的信息素抑制貼,此時此刻面對自己床上坐著一個小oga的表情也很平靜,動作堪稱不緊不慢,甚至還游刃有余地溫聲問,“不用將抑制圈摘下嗎”
寧輕鴻輕聲道,“戴著入睡應該會很不舒服。”
漸漸看得入了神的烏憬驟然反應過來,慌亂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下意識抬起細瘦的手指,攥住那截光滑白潤的脖頸上戴
著的細項圈,緊張地蜷縮起手。
像是那華而不實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保護殼。
連喉結都是精致小巧的。
寧輕鴻似笑了下,“不用擔心,我前段時間才打過抑制劑。”
烏憬遲疑了好久,呼吸都快要屏住了,眼瞼不停地輕顫著,讓人懷疑下一秒就會被逼得掉出眼淚,過了很久很久,才顫著手,將自己脖頸上的抑制項圈摘了下來。
輕微地“咔擦”一聲,而后就是洶涌蔓延開來的甜漿果醬蜜香,渾身都快被這份羞恥弄得發紅發燙,呼吸都在忍不住地抖著。
oga在aha的面前摘下抑制項圈,無異于在脫下衣服求偶,跟裸奔沒什么兩樣了。
怎么怎么可以這樣
烏憬的呼吸都燙了起來,在對方半分都不偏不倚的視線下,顫顫巍巍地將那個項圈放到自己這邊的床頭,“好,好了。”
寧輕鴻這才移開從問題開始一直看著人的視線,評價一般地輕笑著道,“很好聞。”
少年簡直乖巧得不行,透明的精神體兔耳朵都快怕羞得瑟縮著蜷到一起了,還在小聲問著,“寧先生,我們,我們可以睡覺了嗎”
然后在心里悄悄說著對方的壞話。
這也太過分了
真的很好聞嗎
寧輕鴻只道,“請便。”
烏憬將自己的光腦摘了下來后,迅速把自己塞進被窩里,背對著另一邊蜷縮了起來,只隱隱感覺到身后人似乎也睡了下來,旁邊的床席微微陷了進去。
他聞著近在咫尺的,比平時濃上許多倍的aha信息素的味道,頭腦愈發得暈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