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燈發出明明白白的拒絕后,對面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只有短短三言兩語的對話框似乎都因此帶上無形的壓迫感。
然而荷燈不過看了眼,就按掉了手機。
接著他站起身,視角余光看見身邊困到不行,卻依然強撐坐在一邊的男生,荷燈走到對方面前,朝他伸出手。
蘇青原本眼皮都重的耷拉下去,但等他看清站在自己前面的黑影時,睡意一下子就消散不見。
他怔松的將手扶上去,身體僵硬的站起來,恍神地看著自己起身時對面人面上交錯的光影,直到他完全站好后,才對上荷燈瞳孔中心的一點光亮。
荷燈看見蘇青滯然的神情,以及因為直直的盯著自己看,呆到不行的眼神,他笑了笑,問人“困嗎”
“嗯”大腦失去運轉能力間,蘇青本能地就答應出口,但旋即他就回過神,急忙補救“沒、沒有我”
荷燈看他慌忙的神色,溫溫柔柔的又笑了,他輕著嗓音說“沒關系啊,我也困了。”
他安靜地帶著人出影廳,回到已經沒有什么人的酒店過道走廊,身后人像是還沒緩神,腳步總慢半拍的,荷燈在發現后也很貼心的放慢腳步等他。
他們在各自的道路前分離。
荷燈和人道別說完明天見后,等回到房間,他手里黑著的屏幕也忽地亮起,他低頭看了眼,是那人再次發來的消息。
沒事,那學院見。
荷燈沒怎么在意的看過,直到第二日下午他坐在教室里,從外面忽地傳來一陣喧鬧聲,接著是看到不斷有人圍站在外面走廊的不正常動靜反應后,他才有些詫異的愣了下。
有了預感,等人接二連三地走靜后,荷燈也站起身走出,他剛往下望時,就看見教學樓下停滿環著冰冷氣息的黑色車輛。
大門敞開,陰雨綿綿的落,于一整片肅靜的氛圍里,被簇擁在中心的黑車車門由一旁恭候多時的人拉開,借著微光看開門那人微側的臉,荷燈認出了那是學院的院長。
所有車的車前的車牌都被消除,因此只單看這些車的外部,沒有人可以窺探到一點信息,但饒是如此,在車里的人現身前,荷燈已經先從身邊人的小聲驚嘆閑聊里得知了即將要下車人的身份。
有人說“是他。”
極為龐大的傘面完完全全的傾斜,籠在下車人的頂上,也因此的阻擋,全都聚集在每層走廊的學生們都只能看到那人的下半身,像是格外休閑的裝束。
氣勢卻很足。
那些平日里都分外趾高氣昂的學院領導在那人下車后,皆恭敬的跟在他后面,也有人在前方為他引路,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視野里。
從頭到尾傘下的人就沒有露過面。
這一段畫面發生的時長就很短,雷厲風行的,但為在上方圍觀的人群里留下今日,乃至后一周足夠的談資。
上課鈴聲恰時的響起,人群慢慢的散開,在荷燈也要轉身離去時,從底下的另一輛車里又走下來另一個人。
對方自己撐著傘,慢悠悠地走,等要走到樓底下時,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才挪開點傘,抬頭往上看,和走廊上僅剩的一個人影對上了眼。
程尋。
他沒有跟前面的人一起走。
荷燈垂眸看著底下男生朝自己挑眉的輕佻神情,他依然沒什么反應,甚至在對方要對自己招手時,轉頭就進了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