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咒術高專的山門前,輔助監督打起倒車燈,沖夏油杰揮手告別。
目送他遠去,夏油杰才轉身走上漫長的山道。
午夜時分,萬籟俱靜,連蟲鳴都消失了,只有夜風中樹葉枝條的“莎莎”響。
在這條寂靜的、黑暗的小道上,夏油杰從口袋中掏出咒靈球。
他只頓了頓,便將這顆猶豫了一晚的球體吞下,而后在滿嘴的抹布味中,用手捂住嘴,干嘔了幾聲。
確定自己不會吐出來以后,夏油杰掏出那枚可樂味的棒棒糖,扯開外包裝,塞進嘴里。
原以為,舌頭上殘存的異味會跟糖果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形成更加詭異的味道,就跟前一次嘗試一樣
之前,五條悟就拉著他,非要他吞完咒靈球用甜食洗嘴。
結果那一次,夏油杰當著五條悟的面,把后者最愛的生毛豆奶油味大福吐了出來。
從那以后,五條悟再也沒提過洗嘴的話題。
總之,夏油杰以為這一次,自己又會收獲一嘴可樂味的抹布。
結果,沒想到的是,糖球入口的剎那,口腔中怎么都無法去除的異味,竟然真的在清甜的味道下,緩緩消退。
夏油杰腳步一停,站在黑暗山道上,緩緩瞪大了眼。
他不敢置信地用舌頭舔了一下糖球,仔細品嘗感知,確定此時此刻,自己的口腔里只有汽水的甜味,沒有其他惡心的味道
曾像跗骨之蛆,一直陰魂不散纏著他的困擾,就在這么被一顆普普通通的棒棒糖打敗了。
這是連五條悟、家入硝子、班主任夜蛾正道、咒術高專,乃至整個咒術總監會都沒能解決的棘手問題
居然就這么被一名詛咒師隨手贈送的糖果,給輕松解決了
一陣夜風吹過,頭頂樹葉沙沙作響。
更高處,夜空上的烏云被風吹散,滿天星辰顯露真容。
穿過層層疊疊交替的枝丫,盡管森林樹冠陰翳龐大,但夏油杰仍能從陰影的間隙中,得以窺見漫天的星光。
“甚爾太過分啦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神上星流被人扛在肩頭,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適,只是心中委屈,嘴上喋喋不休,“都怪甚爾這次遲遲不出手,我險些被人殺了誒平時摸魚也就算了,關鍵時刻怎么能掉鏈子呢,我”
“砰”
神上星流被扔了下來。
旁邊就是長滿草的泥地,他倒是沒有因為甚爾的突然發瘋而受傷,就是精神上受到一點了小小的驚嚇。
伏黑甚爾明顯不太對勁。
神上星流閉上嘴。
伏黑甚爾也在這時轉過身。
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看向神上星流的眼神格外不善,像是一只擇人欲噬的野狼“你怎么做到的”
“哈”
“我問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讓一個普通人也能看見,甚至攻擊到咒靈這是你的術式你是咒術師你之前怎么沒提過”
伏黑甚爾一步步逼近,路燈下身體的陰影籠罩了神上星流的大半張臉。
陰影下,兩雙眼互相對視。
伏黑甚爾扭曲嘴角,笑了一下“是咒術師也沒關系。反正老子宰的就是咒術師”
“喂喂”神上星流大叫,“怎么就快進到要殺我了你也用不著這么惱羞成怒吧我跟你說,你這種人在職場上是絕對混不下去的怎么能因為上司嘴了你幾句,你就要噶上司唔唔”
神上星流的嘴被人用手整個包攏住。
粗糲手掌的施力下,他的臉被擠壓變形。
一部分臉頰肉從伏黑甚爾手掌邊緣溢出,上移,擠壓那雙星光璀璨的下垂眼。
伏黑甚爾惡意地笑了起來,聲音陰惻惻的“說啊。怎么不繼續說了騙了老子,還敢這么囂張”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