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趕緊轉移話題,“聽聞今年有不少發配到遼東的罪奴,不知到時候我們可不可以雇傭他們來開荒耕種”
慕容萩見他不肯投靠自己,就歇了跟他聊天的心,聽他問起那些流配的罪奴,更是無趣地打了個哈欠。
“那有何不可。回頭本王給你寫個手諭,蓋上印信,到時候你讓人拿著去找軍鎮統領,想要多少人,直接跟他們說就是了。”
“多謝王爺”沈圖松了口氣,眼見慕容萩迫不及待地想要閃人,知道他趕著去安排人到大同等地收黑石炭,便提議由自己在碼頭盯著卸貨運貨之事,王爺辛苦多時,還是先回去歇息得好。
慕容萩自是求之不得,把這邊的事交待給護衛,讓他們請長史過來登記交割糧食,除了用鹽引抵扣的部分,剩下的錢則折算成黑石炭,將由慕容萩安排人盡快從大同運往遼東。
原晉王府長史李千岳素來奉慕容萩之命行事,從無違逆,哪怕看到三皇子簽署的交易文書里,既有鹽引,又有黑石炭,都是原本晉地的產出,也只是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依然毫不猶豫地簽字與沈圖辦理交割手續。
他本是朝廷委任的官員,可在原晉王府中,他的幾個前任都被三皇子找茬給廢了,哪怕事后有皇帝做主,替他們出氣,抽打了三皇子一番,可死了的人活不了,殘了的人恢復不了,慕容萩挨完一頓鞭子后,好了傷疤依然會忘了痛,該怎樣就怎樣。
作為皇子,就是這么任性。
可作為官員,卻沒有任性的權利。
哪怕王府長史的確有在協助掌管王府事務,處理政務之責外,還有監督勸諫藩王的職責,但就這份工作的俸祿,以及皇帝和藩王之間的關系,著實不值得他為此冒著送命的風險去舉告王爺越界挖墻腳。
反正,說不定連四皇子自己都不在乎這些東西,他一個小小的長史,管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他只要盡到自己的職責,讓燕王府能夠收支平衡,正常運轉便可。
至于三皇子從別人那搶來坑來的東西,對他的工作只有好處,他又何必去較真來路呢
人生,就是難得糊涂。
且不說王府長史和運城鹽務司、大同府同知,要如何睜著眼看著已經成為燕王的三皇子居然還堂而皇之地拿著沒交出去的晉王小印領取屬于晉王的配額,完全當自己是瞎子沒看到,就連現任晉王府的長史陳璟言,得知消息后,亦是無可奈何。
三皇子這是擺明著耍無賴,明搶,可他提出的理由還該死的理直氣壯。
遼東苦寒,每年冬天凍餓而死的都不是小數,皇帝若是知道三皇子領走黑石炭是為了遼東軍民,只怕不但不會罰他,還會贊許夸獎他一番。
而四皇子如今名義上是在宮中養傷,實際上被軟禁禁足,不得外出不說,還得學習孝經禮記,就連王府的人相見他都不容易。
更何況,如今的晉王府中,還有個危險人物在,若是他跟三皇子的人起了沖突,一旦鬧起事來,被人發現晉王府中藏著的那人,只怕連宮中的四皇子都要跟著受牽連。
陳璟言思前想后,只能主動去找那位。
“楚公子,近日來三皇子的人經常在晉地行走,有些人怕是在京城見過公子,若是一旦被他們發現公子在王府,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