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寧也沒想到會因為自己的算計,將自己卷進了這場是非,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別無選擇,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好過被被人牽著鼻子走。
“奴才身份卑微,即便想為廠公效命,恐怕也無人肯聽。”
秦淮見福祿看了過來,出聲說道“這個簡單,咱家便讓你暫領個掌刑千戶的官名,再放出話去,讓你來調查此案,沒人會不給咱家這個面子。”
楊清寧面上不顯,心中卻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接到的第一個案子,竟然是在這個虛構的世界。不過這樣也好,只要能查案,在哪里都一樣。他深吸一口氣,道“奴才謝過廠公提拔,多謝福祿公公抬舉。”
秦淮沒想到他竟真的敢接,看向福祿的眼中閃過驚訝,道“好,咱家給你一月,一月之后務必給咱家一個交代,否則”
秦淮的言下之意,楊清寧聽得清楚,“是,廠公,奴才遵命。”
秦淮讓人給了他東廠的令牌,一面寫著東廠掌刑千戶六個古字,一面是獸頭的圖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是金屬所制。
見楊清寧將令牌收好,福祿出聲叮囑道:“既然接下了,那就多用心。”
“是,奴才定不負公公期望。”
福祿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內侍,道:“他叫小瓶子,身上有些功夫,暫時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
楊清寧也看向小瓶子,沒曾想這個干瘦的小太監,竟然還是個會功夫的,“謝公公恩典。”
“去吧。”
“是,奴才告退。”楊清寧躬身退出門外,小瓶子緊隨其后。
待兩人離開,秦淮看向福祿,好奇地問道:“你這到底打得什么算盤他一個剛從冷宮出來的小小內侍,就算有點小聰明,也不堪大用,讓他查案,有何用途”
“他可不止有點小聰明那般簡單。”福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冷宮那日,你不在場,若非他扭轉局面,他會死,三皇子也活不成。而如今三皇子活得好好的,他也做上了東宮的管事,你說他只是有點小聰明”
“說不定只是巧合罷了。”
秦淮那日不當值,也只是對當日的事有所耳聞,并不相信楊清寧有這種能力。
“是否巧合,這件事后,會告訴我們答案。”福祿將茶杯放下,道:“皇后娘娘也對他很是看重。”
“公公放心,咱家知道該怎么做。”秦淮明白福祿這是在警告他,不要打楊清寧的主意,“咱家只是擔憂不能為流兒報仇。”
他唯一的血脈就這么死了,總要找出那個人,將他千刀萬剮才行。他生性涼薄,要說他對秦流有多少父子之情,那倒并不見得,只是他居于高位日久,人人畏他懼他,如今竟有人對他的人下了殺手,就相當于當眾打他耳光,他自然不會放過。
“你不信小寧子能查出真相,他們自然也不會信,如此一來,便會輕敵,那咱們便可趁虛而入。”福祿頓了頓,接著說道:“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秦淮勾唇一笑,垂下眼瞼看向桌上的茶碗,眼底閃過忌憚之色,嘴上卻說道:“福祿啊福祿,你還真是老奸巨猾”
福祿把玩著手上的扳指,淡淡地笑了笑,“我們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