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在這兒坐了半晌,也沒上杯茶,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看著楊清寧泛著笑意的臉,吳乾軍很想動手,卻按捺了下來,揚聲說道“來人,上茶”
門外的人應聲,很快便端上來一杯茶,放在了吳乾軍手邊,隨后又退了回去,壓根沒想過這杯茶是給楊清寧的。
吳乾軍五指成爪狀,拿起茶杯放到楊清寧手邊,“茶來了。”
楊清寧不以為意地端起茶杯,用茶蓋刮了刮浮在上面的茶葉,隨即喝了一口,“這茶還不錯,多謝副統領款待。”
吳乾軍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里上涌的怒氣,“現在可以說了”
楊清寧低垂的眸子中閃過得逞的笑意,他就是要激怒吳乾軍,這樣他才能重新掌控節奏,“埋尸地附近的雜草,有被刀劍砍過的痕跡,而非用的鎬頭,或者其他專門挖土的工具。”
吳乾軍神情一滯,沒想到楊清寧竟勘察得如此仔細,不由又高看了他幾分。
“咱家詢問過與秦流一起值守的內侍,他說最后一次見秦流是上個月初八的亥時末,他說腹痛難忍,要去御藥房拿些藥,自那以后秦流便失蹤了。咱家之后又去了御藥房,御藥房當日當值之人說并未見到秦流。也就是說,秦流是在路過御花園時被害,兇手埋尸的時間差不多就是亥時末到子時初。”楊清寧緊緊盯著吳乾軍,“敢問副統領這個時辰禁衛軍是否要巡視御花園”
吳乾軍的眼神閃了閃,張嘴想要說話,卻被楊清寧打斷,“副統領此事事關重大,請副統領謹慎回答。”
吳乾軍眉頭微蹙,直直地看著楊清寧,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個時辰巡邏的禁衛軍確實會路過御花園。”
這種事隨便一問,便能知曉,除非讓禁衛軍上下全部閉嘴,否則吳乾軍一旦撒謊,便會將嫌疑引到自己身上,他不蠢,不會將自己置身險處。
“很好。”楊清寧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么請副統領告知,那日都有何人值守,咱家想問問他們,在路過御花園時,都看到了什么,或者聽到了什么。”
吳乾軍沉默地看著楊清寧,眼睛明滅不定。楊清寧也不著急,他清楚吳乾軍在權衡利弊,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畢竟他只是空有名頭,卻無實權的空架子,方才的種種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若吳乾軍當真不配合,他還真沒什么辦法。
“來人。”等了許久,吳乾軍終是開了口。
門外的守衛聽到召喚,連忙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屬下在。”
吳乾軍吩咐道“去把登記輪值的冊子拿來。”
守衛聽得一怔,隨即說道“副統領,您怎么”
吳乾軍的眉頭一擰,“怎么,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
“屬下不敢。”守衛連忙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