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命令王楊帶人前往東宮,無論如何也要將楊清寧帶回東廠。王楊仗著秦淮撐腰,為了出氣竟帶人硬闖東宮,楊清寧為了自保,不得不反擊,雙方短兵相接,戰斗一觸即發。
很快慘叫聲響起,東廠的人不敵暗衛一個個倒下。王楊見狀心生懼意,轉身就想跑,卻被暗衛攔住了去路。
“我可是廠公派來的,你們不能殺我”
王楊眼看著只剩自己站著,又逃無可逃,色厲內荏地大喊道。
“以咱家看,你是冒用廠公名義,意圖不軌。”楊清寧冷聲說道“咱家勸你束手就擒,否則若有什么閃失,后悔不及”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秦淮,若執意硬剛,結果只能是秦淮安然無恙,他們頭破血流,所以楊清寧選擇見好就收,給秦淮搭一個臺階,而王楊則是他們博弈的犧牲品。
原本楊清寧不想這么做,可王楊一再相逼,他不得不反抗。他這么做有兩個目的,一是讓對方知道,他并非軟柿子,不會任人拿捏;二是告訴他們,他無意與他們為敵。
楊清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東廠番子,他們在無力地著,衣服被鮮血浸濕,臉上盡是痛苦之色,而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著。
楊清寧心里十分難受,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他變了,短短的兩個月,讓他冷了心腸,讓他精于算計,讓他忘了自己來自現代,甚至忘記自己實習警察的身份。
他要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就要去剝離、粉碎和平年代形成的世界觀,以適應這個時代的規則,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的、殘忍的,卻也是無奈的,不得不去做的。因為和平年代的處事準則,在這個弱肉強食、等級分明的時代根本不適用。況且他還身處政治權利中心,在這里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他必須強迫自己去忘記。
也或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做警察,所以才會這么快便接受了這個時代的規則,才會沒有心理負擔地審時度勢。想到這兒,楊清寧心就好似被人捅了一刀般,疼得厲害,這大概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吧,讓他來到這個世界認清自己的本性。
“住手”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楊清寧的思緒,他抬頭看去,只見福祿不知何時進了東宮。
受傷的王楊快步躲到福祿身旁,開始惡人先告狀,“公公,小寧子膽大包天,竟敢傷東廠的人,您定要為奴才們做主啊。”
福祿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身上,憤怒地說道“混賬東西,竟敢闖宮,簡直該死”
王楊被踹了一個跟頭,剛想起身,一把劍突然伸出,直指他的咽喉。他慌忙停下動作,唯恐再近一些,就得去閻王那兒報道。他抬頭看向福祿,道“公公,您這是何意”
福祿冷眼看過去,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道“東宮是一國儲君之住所,你竟敢帶人私闖,是想圖謀造反”
同樣的話由福祿說出口,其分量便大不相同,王楊心里頓時有些發慌,辯解道“公公,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除了皇上的圣旨,誰都不能私闖東宮,否則便是圖謀造反圣旨在何處”福祿伸出手。
“奴才沒沒有圣旨。”王楊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中越發忐忑,道“奴才是奉”
“廠公只是讓你請小寧子去東廠議事,你卻以公謀私,私闖東宮,意圖不軌。”福祿根本不給王楊開口的機會,道“該殺”
殺字一出口,暗衛的長劍往前一送,直接刺穿了王楊的脖頸,隨即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拔除長劍,鮮血隨之噴射而出。
王楊試圖用手捂住傷口,阻止鮮血流出,可惜只是徒勞。他跪倒在地,隨即栽在地上,僅僅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息。
楊清寧看著王楊倒下,眼睛不自覺地睜大,鮮血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他眼中的世界,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