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穿那次,她還尚且好脾氣地和他解釋過。
而這一次的陳芝方和謝竟存,她卻一點解釋的意思也沒有。
也許陳穿那次,真的是他誤會了,而他那一次被嫉妒所吞噬,繼而才讓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她真的和其他的男人見面了,也許是她主動的,因為網上的視頻那么清楚,她親了那個叫謝竟存的男人,姿態那樣親密,笑得如同蜜糖,韓昌柏已經不記得她有沒有那樣對他笑過了。
誠然如同她所說,他是她的前男友,而那個叫謝竟存的人是她的初戀。
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所以那個叫謝竟存的人,在她眼中,比他更特別是么。
韓昌柏早就失敗了,在他愛上她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為了她的手下敗將,然而現在他好像翻不了身了。
因為就算他已經用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的語氣,對虞漁哀求著這樣說著挽回的話,她也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笑容好像沒有太多的變化,其實沒什么感情,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嗤笑,被溫暖而喜慶的紅色圍巾裹著,她看起來那么柔軟,可是說出的話卻如同刀子一般扎著韓昌柏。
“讓我開心的人太多了。”
“現在有,以后也會有。”
“我不喜歡培養一個人,我只是個脾氣不太好的戀人,不是老師。韓昌柏。”
她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喜歡這種東西,沒了就是沒了。”
她蓬松的腦袋上帶著軟軟的發旋,眼睛烏黑,脖頸細白,笑起來如同夏日的桃子。看起來那么柔軟,表皮下面也甜蜜,然而此刻韓昌柏卻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
“要是你再繼續說點什么,可能這種不喜歡,就會變成一種厭惡。”
“你現在對我來說,只不過是韓爺爺的孫子,和我一個院子里頭不怎么熟的一個哥哥而已。”
“如果你的話還總是這么多,可能就會從一個不怎么熟的哥哥,變成一個我討厭的鄰居了。”
你聽她聲音多么柔軟。
就連暗處偷聽的周子雯也被她的話驚訝得無以復加,心想她是怎么大膽能說出這種話的,對方是韓昌柏,是韓家的嫡長孫,是蘇省整個權貴圈子里公認的太子爺。她怎么敢呢可是更讓周子雯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韓昌柏的態度,她居然聽到韓昌柏那種哀求的語調。
韓昌柏說“就連一次機會都沒有了嗎人總會犯錯,我也是人,但是以后絕對不會再有了。”
“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劇本、前途、粉絲”
“我不會再限制你什么,這樣也不行么”
韓昌柏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到這種無可奈何。
他當然有種怨氣,然而對著虞漁卻發不出來,他想起網絡上最近流傳的虞漁和謝竟存打游戲的
錄屏和與他親吻的照片,他便感到窒息,這一段時間,虞漁確實和他分手了,而誠如她所說讓她開心的人太多了,現在有,以后也會有,只是她話里頭透出來的意思是這個人再也不會是他韓昌柏。
那些所謂的憤怒在這一刻便被驚恐所代替了。
當她意識到如今虞漁真的不再是他的戀人、并且能夠想和哪個男人親密就和哪個男人親密的時候,他的胸口一陣陣的酸澀和脹痛,沒法控制,當他想到面前這張白皙而粉瑩的臉不會再朝他露出那種親昵的撒嬌的笑容的時候,他感到不能接受。他無法接受。沒有什么原因,韓昌柏再也不敢對她用強硬的手段。
他在這時,在這一段時間,都意識到了一點他好像只能雙手將虞漁噴在手心里,稍微一松開,或者稍微一用力,她便會從他的指縫中滑出去,或者被人偷走。她不缺下家,也不害怕他的權勢,想到虞漁會找一個不輸他的人,然后躲在那人的懷里,朝他紅著臉笑,韓昌柏便感到了這二十四年以來最無法接受的恐懼。挫敗感和悔意深深地襲擊著韓昌柏,如同猛獸一般試圖吞噬韓昌柏的自尊心。
“我真的錯了。”
韓昌柏又一次的認錯。
“可是你已經錯了。”
“你的話太多了,你什么時候話變得這么多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你話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