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可他,就像個小孩,他來的時候,還不到我肩膀這么高,唱得也好。”
“將軍,怎么了”
女人的眼睛從未變過,江寄捏著她雪白的臉頰,湊上去說過多少的胡話,那雙眼睛里頭,也總還是波光粼粼,帶著那種含羞帶怯的意味,江寄幾乎要死在她的笑意里頭,他沙啞著聲音湊上去說“夫人,那葡萄是我找人從荀南運過來的,你就這么賞給一個唱戲的小玩意吃,嗯”
虞漁聽了微微張著唇,眼里流露出幾分訝異。
“去荀南摘過來的么難怪吃著很可口。”
可是,說著,她眼里又有幾分擔憂。
“這樣運過來,會不會有人說將軍閑話,似乎有些太奢侈了。”
“奢侈怎么樣才算奢侈,現在從海林到周南,這一片地帶,所有的駐扎的部隊,都姓江,知道么”
江寄笑起來,里頭的上位者的蠻暴幾乎毫不掩飾。
“你竟然跟了我,以后什么都是你的。”
“南國的所有地方都姓江,你要什么我都拿來”他望著她,眼睛里頭寫滿狼子野心。
女人明麗的珠釵在烏黑的鬢發間閃爍,烏黑的流轉著水光的眸子帶著那種天真望著他,那病態的兩靨,那如同柔嫩的蘆葦細條一般的脖頸,江寄瞇起鳳眼,心想,這華國,他又有什么要不得
“阿寄,好厲害呀。”
女人就這么輕輕細細的一句話,江寄便覺得什么都值得了。
他那虎口處的傷疤有一次癢了起來,在這明明滅滅的、旖旎的燭火下面,他疑心自己心甘情愿溺死在這女人的溫柔鄉里面。
“厲害么還有更厲害的。”他聲調沙啞至極。
梅若生被趕出將軍府,是他得到那盤葡萄后的第三天。
后來梅若生再也沒有見過虞漁一面,唯獨在夢里,他會夢到那女人用那雙漆黑的眼睛望著她,雪臂支撐這下巴的模樣,兩靨生香的模樣。
他也時常想起她那華麗的綢緞衣服,那幾乎要壓彎她的脖頸的烏黑的鬢發。
后來,梅若生成為了江南三絕之首。
這是他被趕出將軍府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這三年時間,關于江寄,他聽過各色各樣的傳聞,這傳聞里頭,最令他感到驚愕卻的事他聽說江寄野心勃勃,竟然想要在南國自立為王,當那舊時代的皇帝。
那可是,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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