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忌諱在公眾場合下別人不能下的面子。
所以虞漁又接著說“陳編,我有些話想和您還有鄭導單獨談談,你們現在有空么我們就去上次的休息室就好了,不會耽誤太久的拍攝進度的。”
她講這話的時候,臉上又帶上了那種溫吞與和氣,雍容的鬢發和綢緞的衣衫還被她穿著,一時間只覺得各種顏色的光好像同時折射在她身上的,有種光怪陸
離的迷蒙。
她一句接著一句,自己先批評了自己,把別人的批評都堵在了嘴里,接著又給了編劇臺階下,然后才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偏偏好像就是自然而然為之。
等陳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先點了下去。
于是大伙帶著幾分懷疑和驚異,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拍攝的場地。
等他們走后,后面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群演才開始竊竊私語。
“我感覺第一個版本太好了啊。”
前面和后面一對比,真的天差地別啊。”
“看到第一個版本里的江初眠,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摸著攝像機的手都在抖。”
“也不知道能不能播出第一個版本的啊,要是到時候按照第一個版本的江初眠來表演,我敢保證,到時候什么獎都是咱們這片子的,國際的三獎都能靠一靠。”
“豁,你還真的是有信心啊”
“做這一行的,什么不關注一點,那外國人不就喜歡這種他們搞不了的華國元素么”
“陳編的臉色可不是很好看,要是真的改了,陳編的臉往哪里擱”
“哎,你說的也對”
人生處處是江湖,有時候并不是你有本事,別人就愿意看你的本事的。
打人的臉這種事情,誰都不愿意做,也難得敢做,就算剛剛第一段她即興發揮得再好又怎么樣,之后還有那么多場戲,難道每一場都讓她自由發揮么那真的不現實。
剛剛提到國際三獎的那位工作人員唇角一下就癟了下去。
人一旦自己沒法完成某種壯舉,好像就希望自己欣賞的人能替自己完成似的。
在這導演和編劇都離開,暫停拍攝的空檔,倒是有不少人不約而同地拿出了手機,上微博搜索了一下虞漁的微博,點擊了關注,然后開始看起關于她的一些采訪和緋聞來。
休息室中,虞漁率先打破了寂靜。
她的表情仍舊和和氣氣的,她對鄭生雪和陳述說“鄭導,陳編,我還是得先和您二位道個歉,剛剛是我自作主張了。”
“說實話,你真的只是頭腦一熱么”這里也沒有外人,于是陳述便直接問了。
虞漁這次倒沒有再誠懇地點頭了,她那雙烏黑的眼睛望著陳述,講到“其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