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憐給的靈感過于豐富,導致她這一次的創作格外地順暢。
這種沉浸在想象的世界里的創造行為,的確和沉浸在演藝世界的真實中時,不太一樣。
她在這一行為中,更加地主導一切。
甚至不拘泥與某種特定的
身份限制。
在演藝世界,她是憑借審美將自己的人生變成她所喜歡的樣子。
而在進行寫作的時候,她的審美觀念貫穿所有的文字。
那些想象的情節、場景、對話,如同夢境一樣在她的腦海中浮現,然后被她抽絲剝繭地變為每一個具體的字。在她所喜歡的這種黑暗里,面前小小的屏幕,仿佛就變成了唯一的光。
虞漁并沒有直接創造劇本。
而是在如同小說家一樣,寫故事。
不是以對話的形式,而是以闡述的口吻。
等虞漁從這種聚精會神的狀態中脫離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她拉開了窗簾,夜色黑沉,城市里的燈光閃爍著。
她走進浴室,光著身子看著鏡子里渾身赤裸而因為興奮而皮膚變得粉紅的自己,眼睛里亮著某種先前從未有過的光彩。
微信消息累積了很多。
其中有來自然而在之中沒有周憐的消息。
虞漁沒有失落。
相反,興奮操縱著她的頭腦,她半邊臉頰陷入柔軟的枕頭里,眼睛被手機的光襯得熠熠生輝。
“想去北極。”
周憐收到了這條消息。
他抿著唇,關掉了屏幕。
虞漁白天的時候,對他說“你像北極一樣。”
周憐在黑夜中睜著眼睛,如同儀器一般,計算著自己心跳的頻率。
加快了。
在困惑和不適中,周憐并未合眼。
他習慣于將空調的溫度調得很低,以讓自己入眠。
然而溫暖的夏日,盡管開了空調,也沒有極北的嚴酷和讓人感覺冷到骨子里的嚴寒。
那邊的空調效果不算很好,他習慣那寒冷侵蝕他的頭腦,使他日復一復更為清醒。
而國內的溫暖,卻并不如他的愿。
腦子在變得混沌。
也許不是因為溫暖的夏天。
周憐竟然想起虞漁那淺桃般紅潤的面孔,以及她那有點燙人的燦爛的笑容。
他沒有動靜,如同一片落在枝頭的雪花。
而虞漁沾著枕頭的邊,發完這條消息后,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周憐也沒有回虞漁的消息。
虞漁就這還未消散的靈感,在電腦面前坐了大半日。
她并不生氣。
周憐有意與她避開交集,虞漁感知到了。
不過這才是周憐。
“嘶”她喝著溫熱的粥,思及周憐真正的個性,發出了一聲嘆息,然而這聲嘆息也帶著幾分興奮。周憐很少徹夜未免,下午清醒的時候,他感覺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虞漁極光一定要親眼去看才好看,是吧
虞漁日復一日地“騷擾”著周憐。
而周憐從沒回過她消息,可也沒把她拉黑。
時間一晃,徐柯南的電影也完成了拍攝進度,上映的時間也確認了。
正好和鄭生雪的第二十九年春同期。
徐柯南就是故意的。